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呓书使了使眼色。呓书见了,便起身在尸体不远处捧着那把通身血迹干涸的剑走到柳正乾身边双膝跪下,“老爷,您看这把剑。”
柳正乾死死盯着那把剑。那剑的样式确是柳府府卫佩剑,就算他再怎么不信,证据在这儿,他就算不信也只能信了。
天哪!繁星躲在他们身后的竹林里,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心中惊呼。本还想再听下去,却听见柳正乾大喝一声“柳杨!去找你爹查查,这两日府上有没有府卫失踪!”
“是!”柳杨害怕那恶心的尸体,暗自窃喜不用再闻那尸臭味儿,脚底抹油似的就跑了出去。
见柳杨过来,繁星慌的就要跑,奈何竹林里都是竹子她藏不住,于是只得跑向竹林偏处绕个大远出去。
一直跟着繁星的侍从也依葫芦画瓢躲着柳杨。见繁星走了,他转头看看残楼前的柳正乾几人,心中思虑片刻又扭头跟踪繁星去了。
“你,在这看着。”柳正乾指指呓书,又转头对琈琴和祯茶吩咐“你们两个,去卫侍所寻了府卫来把这尸体抬到祠堂院前。”
听要将尸体挪到祠堂前,琈琴祯茶俱是一愣,二人双目对视一刻便起身向外奔去,“是!”
柳枝兰身为柳家嫡女遇到刺杀,凶手又是柳府中人,这等大事自是要到柳家祠堂去决断的。
柳正乾正欲离开竹歇阁,走之前眼神不经意瞟到了仍跪在地上的呓书。他停下脚步,鹰眸仔细打量着体格高大健壮的呓书,“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小的呓书。”呓书答。
“你也是兰儿这次带回来的仆役?”柳正乾打探道“平常你在兰儿身边是做什么的?”
“回老爷,小的是姑娘身边干杂活的。”呓书心中微凛,面上不露分毫。
“你生的这样威猛,就只是干杂活?”柳正乾显然不信。
“回老爷,姑娘身边除了琈琴祯茶就只有我一个伺候的了,那些杂活自当小的来做。”呓书回想着来皇都之前。他体格大,为怕惹人怀疑这一趟本不该他来的,只是不知为何柳枝兰偏要带着他,他只得来了。
“那平日里也是你负责护卫兰儿吗?”柳正乾深问。
呓书摇头,“小的愚笨,姑娘教小的武功小的实在学不会。从前踆乌夫人在还好,后来踆乌夫人失踪,姑娘为防仇家寻仇,四年来深居简出不敢出山。此番回府也是得了召回信,姑娘一时归心难耐才出山的。”
呓书巧妙地转移话题,果然柳正乾一听呓书提柳枝兰回府的事,脑中又想起皇都流言的事。于是他面色渐黑,再不继续探问便气愤离去。
见柳正乾离去,呓书丹凤眼看向前面的尸体。他起身背过去不看尸体,抬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他解开锦袋往手里一倒,一枚黑色药丸出现在手掌心上。随着他张口仰面,那药丸便顺溜的滑入腹中。
呓书凝神感受着五感逐渐变得迟钝,他坐下试着运气,感知到体内功力全无才放心。这是来皇都前一晚柳枝兰交给他的药丸,可以让他五感迟钝功力封闭如同常人一般,以免柳府的人心生怀疑而试探他。等柳府的人不再怀疑他了,柳枝兰才会将解药给他。
这边竹歇阁暂时没了动静,最先出去的柳杨麻利的奔到柳府账房里找到了自己的爹——柳府老管家柳松。
“爹!”柳杨推门而入,差点惊吓到柳松。
“什么事,这么急做什么!”柳松满头华发,他捂着自己心口,直觉早晚有一天要被自己儿子吓死!
柳杨年轻,才二十来几的小伙子;而柳松却是风烛残年,老态龙钟,旁人看他们直以为是爷孙俩。不是柳松子女运不济才老来得子,而是他太忠于柳家,年轻时只惦念帮柳府前任家主打理柳家,压根就没考虑过娶妻生子的事。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