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鸟西厂,保不齐正是她,没少在皇上枕边吹风!”
一路听冷青堂讲述在永宁宫的种种后,程万里恨得铁拳紧握,咬牙切齿。
“哼!如今万玉瑶的心思便是咱们皇上的心思,他们既要用东厂,又要防东厂……”
冷青堂悠然自得的向前直走,低声说话,不紧不慢:
“明澜是个颇有心机的奴才,刚刚借助万玉瑶的势头便和本督提及从东厂分调锦衣卫充盈他的西厂。本督心知肚明,等给了他锦衣卫去,接着他就会惦记上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子!”
“明澜不过是从内侍监爬上来的,武功又不精通。爷,咱们且坐看他的西厂到底能立多久——”
……
说话之间一行人又走到那个足以使冷青堂牵出记忆的地方,他下意的止了脚步,侧头向不远之处望去。
程万里极其熟悉督主这个久已形成的习惯,每当他驻足于此地,自己陪在一旁看着,内心总会扯出阵阵的酸楚。
垂了卧蚕眉,程万里在冷青堂身后幽幽道:
“您把云丫头接回来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了。那丫头的眉眼神韵,真是与当年的裴掌膳一般无二。冥冥之中,上苍总算对您有所回报……”
冷青堂沉默,背手直立,似是未将千户大人的话纳进耳中。
程万里紧皱了眉,情绪忽而滂湃:
“爷,许多年来,您的心事属下一直都懂!云丫头她……”
“本督也一直都懂,裴掌膳是裴掌膳,云汐……就是云汐!”
冷青堂骤然开口,截断了程万里后半句话。
弥色的夜中,那平淡幽幽的声音流露出丝丝宛宛的哀戚之情。素白俊美的面孔淌在寒白的月光下,更显羸弱而疲惫:
“万里啊,是本督欠了郑氏满门。郑国公的大恩,本督就算倾覆此生也无法偿还得清!如今,本督只想好好护着她,把她拢在自己的手心里,静静的看她长大,这是本督……能够报答郑氏一族唯一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