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不喜欢结交朋友的一大原因便是自己身上带有着秘血,而这禁忌的秘血会吸引来邪异之物。
这一点在雪尔曼斯的笔记中也有所解释,雪尔曼斯将这种情况称之为“趋光性”。
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身怀秘血的洛伦佐便如那光点一般,吸引着黑暗里的飞蛾,它们朝着焰火前行,蜂拥而至。
由于这种“趋光性”,所有的邪异都会靠近洛伦佐,而洛伦佐也会不由的靠近它们,并且这多多少少的会波及身边的人,洛伦佐不希望有无辜者遭受这些,所以除非必要,不然他一直会是孤独一人。
不过超出预料的事还是发生了。
有时候洛伦佐也不禁在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命运”这种东西,是否因洛伦佐最初与布斯卡洛的交集,从而导致了自己在那死亡的列车上再次见到他,而这种影响又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可这种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要来一杯吗?”
布斯卡洛突然喊道,他看着靠在窗台边的洛伦佐,举起了酒瓶。
“白天就喝这么多?”
“一是想喝了,二是壮胆。”
布斯卡洛说着看了一眼洛伦佐,又看看那靠再墙边的武器,上面泛着危险的弧光,抛开洛伦佐那神经质后,在布斯卡洛的眼里,洛伦佐的定位可是个都市杀人狂。
现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医生和一个杀人狂独处一室,洛伦佐也有点理解他喝酒壮胆了。
洛伦佐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刚刚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战斗,还有那爆炸性的知识。
即使到了现在,那种诡异的不安感还是如此的真切,就好像在洛伦佐看不到的地方,有百眼的怪物在紧盯着他,数不清的眼球都随着洛伦佐的移动而转动,磨牙吮血,准备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真是太累了,太累了。
洛伦佐以为杀了劳伦斯便能完成圣临之夜的复仇,可随着他对过去的发掘,他发现这一切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无论他向火堆里添加多少柴薪,都难以照亮这片深不可测的黑暗。
“她们是不会回来了吗?”
洛伦佐试着放松下来,接着对布斯卡洛说道。
“谁?”
布斯卡洛有些醉醺醺的,显然没明白洛伦佐的意思。
“你的妻子,还有女儿。”洛伦佐说。
“上次我来时,你至少还在收拾房间,毕竟她们要是回来看这一地狼藉也会生气吧,可你现在……”
洛伦佐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们不会回来了,所以布斯卡洛也不在乎这些事了,屋子乱糟糟的,说是自由了,其实也是放纵了。
“霍尔默斯先生,这就婚姻。”
布斯卡洛没有丝毫的难过,只是瞪大的眼睛看着洛伦佐。
“好吧,其实刚开始我还是挺难过的,即使看腻了我的妻子,可我还是很爱我女儿的……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我又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快乐的不行。”
洛伦佐似乎多虑了,布斯卡洛说着便举着酒瓶载歌载舞了起来。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布斯卡洛都蛮怕洛伦佐的,毕竟他们从相遇的开始,便很糟糕,但就像洛伦佐习惯了妖魔一样,布斯卡洛也习惯了洛伦佐,反正也无力反抗,不如趁早享乐。
“等等,你这是失业了吗?”
洛伦佐看到了地上的账单,一堆又一堆。
“哦……这个啊!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放纵过度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坏处,比如忘记上班之类的。”
布斯卡洛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想面对洛伦佐还是什么原因,他把自己灌醉了过去,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