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帝发自灵魂的拷问,刚刚成为大楚铁路局总管的杨永平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整个人都几乎快要跪在了火车地板上,低声低语地开始解释。
“回禀陛下,倒不是臣故意定价如此高昂,实在是火车一事靡费颇多,其中从南京到上海的铁路总长六百里,每里路大概需要四万斤的铁,算下来一共需要两千四百万斤的铁,才勉强足够铁路的花费,而这也只是铁路的花费,还没有算上火车本身”
不由得杨永平不诉苦,实在是这个年头铁路真正是一个奢侈品和稀罕物,因为就在康熙五十九年的时候,全国的产铁量也才四千五百万斤左右,等到复汉军逐渐占据华夏诸省之后,大力开展采矿以及冶铁工业以后,铁产量很快就上升到了九千万斤以上,直到去年诸大铁矿进入全面投产之后,生铁产量才跃升到了一万万三千万斤。
可是按照铁路这个用料发法,宁楚所有的铁料也只能修建三千里的铁路,除了修建这条宁沪铁路以外,也就够修一条从南京到京师的京沪铁路,可是这样一来其他所有需要铁料的地方,就都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了。
说到这里,杨永平也只能无奈道“回禀陛下,光是宁沪铁路所有的花费,包括生铁原料、锻造成本、运输成本,以及铁路修建工程还有火车本身花费,加起来都已经超过了一千万银元,若是在算上平日里的维护成本,只怕每人五元银元的票价,也只能保证在三十年内收回成本。”
没错,仅仅只是收回成本,都至少需要三十年,原因很简单,按照五元钱的票价来算,刨除掉运营成本之后,能够获取的利润只剩下了四元二角银元,而按照一千万元银元的投入成本来算,则需要在三十年内运载二百四十万人的客流量,每年也就是需要八万人左右。
放在后世的时候,每年运载八万人自然只是小事一桩,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票价基础上想要运载八万人可不容易,意味着每天平均需要运载二百二十人到二百三十人左右怎么看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杨永平心中也默默流泪,只收五元银元的票价,他真的已经是在做慈善了。
可千万不要以为大楚铁路局是朝廷下属的机构就万事无忧了,实际上在某位皇帝的指导下,大楚铁路局的股份虽然归属于朝廷所有,可是也需要承担利润要求,当然倒不是非要他们赚什么钱,而是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另外能够把成本挣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杨永平作为铁路局总管,也只得弯下腰来跟皇帝好好哭诉一下自己的不容易,以避免皇帝大手一挥就给票价砍了半,到时候就算累死他,也没办法弥补铁路局此时欠下的巨额亏空了。
宁渝在听完这一切之后,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既然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们要明白,帝国对于铁路是非常重视的,在未来的上百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里,铁路规划都将会成为交通部的重点发展方向,在财政上也会拥有比较大的投资权重。”
坐在一旁的大楚官员们,在原本听完杨永平的算账后,还觉得皇帝修建铁路太过于草率,花这么多钱就修条破路似乎有些不值,还不如花银子去给自己修点园子啥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皇帝到现在还惦记着到处修铁路呢!
“陛下,根据杨总管所言,铁路一物似乎太过于昂贵,且无大用,修建太多铁路是不是有些不妥再说如今朝廷利用水运也十分便捷,且耗费颇低。”
很快,就有人委婉地开始劝谏起来,希望劝说皇帝打消这个疯狂的想法。
宁渝心知每次到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些思想陈旧的官员出来阻拦,这个时候也不以为意,便轻声解释道“作为大楚的官员,你们的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点比较好,水路运输固然好,可是那些没有水路运输环境的地方呢?修铁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怎么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