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任何问题。
宁渝微微一笑,才轻声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准备,那朕也就不多说了,不过有句话一定要提醒你,这一次一定要开个好头,将来的事情才好办。”
三月底,皇家猎苑。
宁渝趁着内阁推选前的闲暇时光,带着皇长子宁承泽外出打猎,顺便也准备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的这个儿子上一上课。
到了如今宁承泽已经年满十五岁,他身上穿着一身矫健的猎装,脸庞却是同宁皇帝颇为相似,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却是引起宁大皇帝一阵感慨,这时光过得还真是无比的飞快。
宁承泽一边骑着马,一边思考着组织语言,“父皇,眼下朝堂上党争风波骤起,惹得人心惶惶,难道父皇就不想管一管吗?”
尽管宁承泽依然在读书,但是偶尔也会接触一些朝堂政务,倒不是让他干什么事情,而是对他的一种培养,不过宁渝并非要培养他怎么做一个明君,而是让他学会思考,如何在目前这种局面下做好一个皇帝。
宁渝很显然对宁承泽这一番问话并不好奇,而是笑道:“父皇倒不是不想管,而是父皇知道,这件事就算管了也没有任何作用,就算是在过去历朝历代,结党一事都是无可避免的,前明直到明末都在党争,而伪清也照样有所谓的‘太子党’‘八爷党’,那些皇帝又何尝没有管呢?”
尚显稚嫩的宁承泽下意识感觉到这话里有些不对,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得低声道:“可是如果完全放纵不管,他们就只会以个人和党派利益为重,以父皇和天下利益为轻,到时候只怕会惹出祸事。”
“没错,若是两党无底线相争,自然会引发祸事。”
宁渝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他感慨道:“党争过甚则会造成朝堂分裂,朝堂分裂则会造成社会动荡,将来轻则国家陷入混乱,重则彻底崩溃解体——可是这正是朕希望他们能在明面上相争,只有这样才能将竞争束缚在一定的范围内,不至于造成国家的动荡。”
“可是,如果这二者沆瀣一气又该如何?皇帝的威权如何保障?”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让宁渝都有些惊讶,这个问题的确问到了点子上,因为后世那些所谓两党执政的国家,几乎都陷入了这种窠臼,双方名义虽为不同,可实际上早已经同流合污,自然失去了两党相争的真正意义。
宁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轻轻用马刺踢踏着马腹,然后缓缓开口道:“如果出现了这个问题,本质上是规则遭到了破坏甚至是无视,再加上没有强大的中间制衡力量,导致局面的一种失衡,简单来说,只有皇帝彻底失去权力,才会出现这种问题。”
“明末之时便是如此,崇祯看似有权力在手,可是他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特别是在他亲手废除掉阉党也就是保皇党的情况下,他面临的执政党派选择便十分有限,无论是东林党,还是浙党、楚党,亦或者是后来的‘复社’,他们表面上争得你死我活,可实质上代表的利益阶层都是一样的,也都是那些地主士绅阶级。”
说道这里,宁渝不由得叹口气道:“这就是局面失衡的可怕,人人都希望改,可是人人都不愿意付出利益,他们只希望用别人的利益来促成改革而已,自己则是坐享其成。”
宁承泽不由得有些呆滞,他虽然相较同龄人已经十分成熟,可是在这种问题上,他依然存在一定的局限,“那么,如果将来我大楚出现这种问题该怎么办?”
“如果出现了这种问题,则代表皇帝威严尽丧,臣权已经彻底压制了君权。”
宁渝面露感慨之色,“因此作为皇帝,绝不能让这种局面出现,要想尽一切办法来避免,就好比国咨院的成立,本身就是为了控制内阁,而报纸报刊的大规模自由发行,也是为了提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