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弘历听了,顿时心生警惕,他一边将女儿送到后院去,另一边从墙上取下一杆长长的火枪,以及挂在旁边的铅弹。
那是一杆擦得干干净净的汉阳造火枪,上面铭着相关的字样,乌黑的枪管瘦长笔直,最前端的枪口处带着淡淡的硝化痕迹——这是一把真正击发过的火枪。
实际上对于此时的东华百姓们而言,早在金州时期就已经是家家户户备枪了,那些枪有朝廷发的也有自己买的,总之当地的百姓们在无休止的纷争中学会了开枪,学会了怎么去保养维护枪支,总之,人人家中都有那么一杆汉阳造。
弘历拿着火枪,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院子里,却正好看到了自家的儿子正从一匹马上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头上带着军帽,上面绣着金黄色的团龙标志,而这让弘历心中大惊,转而恼怒不已。
“永琪,你在做什么?”
然而青年只是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快步走到了弘历面前,大声地骄傲道:“爹,王上已经发布了动员令,儿子已经应征入伍,将来也可以为东华出一份力了!”
“什么?哪个让你去的?谁允许你去了?”
弘历脸色涨红,他放下手中的火枪,却是捡起了一根木棍,要来追打永琪,而那永琪也是不躲不避,就这么站着,等着木棍落在他的身上。
“哎........”
弘历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地望着永琪,低声道:“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都是满人.......为何要为仇家卖命?”
“爹,我们已经不是满人了,我们是华夏人。”
永琪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逃避的想法。
“可是这打仗非同寻常,你干点什么别的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去打仗?这一打起来多危险,你要是没了........我跟你妹妹怎么办?”
弘历说着话的时候,眼圈却渐渐红了,说到底,他终究是一个父亲。
“爹,正是因为你跟妹妹在这里,所以我才必须要去打仗。”
永琪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他望向远方轻声道:“爹,我当兵不是为了要功名,而是希望能够保护你们,还有千千万万在东华的百姓们,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而不会被人所屠杀和驱赶.......这不是我们一家一族的事情,是全天下的事情。”
“如果不打赢这一仗,咱们到时候还得离开这里,躲到其他地方.....可是爹,我从小就记得您跟我说过,您再也不想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弘历听到这里,却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爱新觉罗,也永远不会忘记大清,就像他也永远无法放弃对大楚的仇恨,可是眼下他的儿子,却要为大楚和东华卖命,这简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然而弘历却没有办法继续劝说自己的儿子,就像他当时决定要放弃复国想法一样,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来历告诉永琪和阿敏,而是选择了沉默,他宁愿带着这个秘密独自死掉,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孙们一代代背负这个沉重的过去。
永琪重新翻身上马,很快就出了院子,马蹄翻腾间带起了烟尘,却让弘历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了。
“爹,刚刚是阿哥回来了吗?”
阿敏怯怯地站在了门口,望着沉默不语的弘历。
“啊,是。”
“阿哥怎么都不来跟我说说话就走了?”
“他忙,他忙......”
“爹,饭好了。”
“好,爹马上就来。”
背对着阿敏的弘历,伸出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睛,便转身拾起火枪进了屋子。
........
对于这一场爆发在全世界的战争而言,战争重心已经逐渐从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