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与宁忠源定下铸炮一事之后,也不再耽误,在汉阳待了一夜后,便一大早去崔府告别了这位刚认的老师。
崔万采听完宁渝所说事宜后,倒有些惊奇,道“你这是从何处看的书?为何我从没有看过?”
宁渝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他在讲述的时候,却是忘了身旁这位号称读遍天下有用之书的天才,以崔万采的实力来说,什么过目不忘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小招数了。
见到宁渝冒出窘态,支支吾吾也回答不出,崔万采也没有过多逼迫,道“做事,有时候不光要看着路,也要看着天。”
宁渝一时之间还不能理解这句话,只好应了,然后带着家丁快马加鞭回到孝感县。实在是时间紧张,要不然宁渝还真想多在老师身边多听教诲,受益匪浅。
经过了半日的奔波,宁渝赶回了孝感县宁家老宅,便记着去寻宁忠景,想着跟他商量铸炮一事。
可是在宁家老宅,宁渝不光见到了宁忠景,还见到了郑家程家的两位当家家主。
程家家主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唤作程远芝,是老太太的嫡亲弟弟,按照亲属关系,宁渝还得唤一声叔爷,是隔壁黄州府的大族,宁渝的姐姐宁凝出嫁就是程家家主保的大媒,两家关系亲如一家。
郑家家主名叫郑先,四十出头的年纪,是郑夫人的哥哥,也就是宁渝的大舅。
此时三人汇聚一堂,明显是为了宁氏钱庄与矿盐一事而来。
待宁渝行过大礼之后,宁忠景才笑眯眯道“二位家主,渝儿才是发现云梦盐矿之人,也是这次宁氏钱庄的主使。”
程远芝素来疼爱这位侄孙,心里高兴,道“我这好侄孙可不得了,我还记得渝儿是康熙四十四年出生的,出生那日霞光漫天,跟前些日子那霞光差不多,煞是好看呐,我还记得那年”
这老爷子年纪终究是老了,这一提起往事来就是个不停,也不管其他在座的人听不听的惯,只顾自己说个痛快。
郑先心道若是再让着老爷子聊下去,这正事可就没法聊了,便开口提醒道“老爷子,这往事咱先放一放,这眼前这事是个什么章程呢?您给断一断啊。”
程远芝这才住了口,抚着花白的胡子,良久之后才说道“要说渝儿这矿盐一事,肯定是个天大的好事,宁家人不愿意吃独食,肯分出一部分给咱们程郑二家,那是宁家人厚道!至于具体章程,就由你们小辈去谋划吧!”
这话说的却是漂亮,宁忠景和宁渝同时起身逊谢。
郑先接过话头,道“宁三爷这刚刚说的什么盐业公司我倒是明白了,这心里头主要还是不太明白,这钱庄是怎么个操办法?渝小子,你给舅舅说道说道。”
宁渝也不客气,道“叔爷,舅舅,这钱庄可以看成是一个台架子,这上面不管唱的是什么角儿,那都在咱这台架子上演出的,这回头赚了钱,那肯定是要先分一部分给这台架子。”考虑到这些个清朝大地主的文化水平,宁渝故意把话说的更贴近时代。
“这盐业公司便是这个角儿,但一个角儿还不够,撑不起来一台戏,那以后还会由更多的角,比如我宁家的矿山、商铺,还有程家的土地码头,郑家的丝绸行、酒楼等等,咱们都能捧上来。”
“怎么捧呢?比如说我这盐业公司,前期筹划招募人手购买设备需要十万两,后面打通人脉关系,扩大生产又要十万两,那这前期的二十万两白银,就可以通过钱庄来汇聚财源。”
在场的几位都属于人精,自然不难理解,一个个听得无比认真。
宁渝喝口茶,接着说道“然后钱庄投这二十万两,可是盐矿本身不仅仅值二十万两白银,比如说长远看来,这盐矿值一百万两,那这二十万就占两成的股,回头比如一年赚了二十万辆,那就可以分四万两到钱庄。”
“那钱庄也是这么个说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