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始终无法放开，他苦涩的笑了，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狼狈。“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不会放过你的

回想起来这一生，一切都没有什么遗憾，唯有与西琉模糊不清的记忆让她始终难以梳理。莫非是上天早就提醒她要忘了这个男人。偏偏她却一直在欺骗自己。

希诺不见了，红衣不见了，阿萤不见了，夏果不见了，沉念生死不知，所有所有真正关心她，在意她的人，都不见了。

月恹恹终于承认自己都失去了，可笑的是，在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亲口承认说出那些让她几乎窒息的话之前，她依然相信他，想要相信他，依然，如此的在乎他。

如果不是眼眶太疼，月恹恹几乎又要被自己蠢哭了。

钱、她可以想办法如数还他是了。她用很快的时间让自己面对现实，无非以后，晨兴夜寐，披星戴月，就算要沦落到去卖身，也要守住最后的自尊。

不能再错下去了，她都已经，来不及全身而退了。

月恹恹伤心的蹲在墙角抱着膝盖将脸埋起来，让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钱能还，但情，他要怎么还给她。

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着急的要和他撇清关系，远离他。

因为是他，所以从未想过。可是那一天真的来了，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不知道今天是几号，外面安静的可怕。月恹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中间容璃又过来了几趟帮她上药，眼中淡淡的疏离无不提醒着月恹恹。

回不去了。

她沉声讽刺她“事已至此，你不如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又能怎么办？”她无法忽视容璃眼里的恶意，又不甘心就这样被她所嘲讽。

“从前警告过你听不进去，现在又在装可怜给谁看。你觉得西琉还是你原来的西琉吗？这个世界，傻子都死光了，愚蠢的人一直都是你，自作聪明的人也是你，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连我都觉得可笑。可你的确不值得同情。”

“放开！”她牢牢的摁住月恹恹的手“给你上药是我应该做的，虽然我恶心透了你，但西琉可不希望你就这么死了。不然也太便宜你了。”

月恹恹含着泪苦笑“他怕我死了，损失就大了对吧。”

容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妒忌与憎恶之色。“呵、他不欠你什么吧，你做什么不是依赖着他？不过是个开始而已，也没见得他真的要把你怎么样。别人能吃的苦，怎么到你这就吃不得了？”

上好的药被打翻在地洒出来。月恹恹挣脱来容璃的手倒在地上，抬起头看向这个曾经将她当作朋友的人，带着比任何人都要深刻的恶意指责她。

她笑的痛快，带着幸灾乐祸。毫不在意洒下的药，索性将手上的另一瓶扔到地上。走进月恹恹，抬起脚似乎是无疑的踩到她支撑着自己的右手上。

“好好看清楚你自己吧，像你这样的人，一无是处而不自知，又觉得自己该拥有什么？你又配拥有什么？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低贱如尘埃里。动动手就能捏死的存在，但我不会让你死的，那怕你想死也不能。”

其实，她也感觉不到手有多痛，又该又多痛。

仅仅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世界撕开了它原本残忍的面纱，一点点撕开她的心，让她看着自己在经历怎样残忍的事情。

看看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傻，看看自己全部的真心是被怎样毫不留情的碾压。月恹恹定定的看着容璃，突然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死的，在牧野之城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

“我真的很讨厌你。”平静的扔下一句话，容璃转身离开了房间。

药的味道散开，闻着就感觉身体没有那样的疼痛。月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