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头也愈发低了起来，她的手因为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蒲扇，变得有些发白。

见女儿这样，慧慧娘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悔恨。心疼女儿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些腌臜事。更是悔恨自己当初万万不该听信了那人的甜言蜜语，自己也就罢了，结果害了女儿一生。

慧慧娘本名叫媚娘，没错，她本来是青楼里的一位妓子。媚娘从小在青楼长大，不光她的名字是老鸨起的。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卖给了老鸨，她连自己原本的姓都不记得了。

媚娘不是花魁，也不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艺伎。她虽然相貌还可以，但并不算太过出众，哪里有那个资本挑挑拣拣的呢。

不过，媚娘虽然相貌身段都不是特别出众，但是她却有一双特别灵巧的手。从小，她就在这方面展现了极大的兴趣。

媚娘虽然不是特别为老鸨赚钱，但因为她毕竟从小被老鸨养大，又一直比较听话顺从。在不触碰到底线时，老鸨对她还是有几分包容的。

见她喜欢做胭脂，老鸨也不拦着，还让下面的人帮忙去买材料。老鸨本来只是想随便她玩玩，没想到她自己倒是真的折腾出来了一些名堂。

青楼女子最看重的是什么？就是脸和美貌。媚娘做出来的胭脂不仅十分细腻，用起来非常服帖颜色也非常漂亮。

但这并不足以引起老鸨的注意，不过转机很快就来临了。

楼里有一位叫艳彩的妓女，她身段样貌五一不美，却有一个致命地缺陷。她有狐臭，尤其是一出汗那味道简直熏死个人，用什么香粉都遮盖不住。

到青楼地都是找乐子的，她有这个毛病，再美客人也受不了啊。何况又不是没有比她更美的，久而久之她渐渐没落了起来。

可是媚娘的香粉却可以遮盖住她身上的味道，出汗也不会掉。本来媚娘找她试的时候，艳彩根本没报任何希望。

但是艳彩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不仅完美遮盖住了她身上的狐臭，香味也特别好闻。除了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缺点。

虽然维持时间比较短，但是总比没用强啊。艳彩最后去找老鸨说了这个事，老鸨也十分惊讶。她开始还不信，等艳彩证明之后没想到，她才感叹不已，没想到媚娘还有这手艺。

本来老鸨都打算，过一段时间就给艳彩降价。虽然有些不舍艳彩的容貌和身段，但是那些贵人接受不了，也不愿忍那个味。不过便宜些，那些平民还是愿意的。

但是有媚娘这香粉，老鸨也不愿意放弃艳彩了。最后老鸨决定，让艳彩重新挂牌。只是限时，每次只会接待半个时辰。

老鸨的本意是让艳彩不要暴露身上的味道，没想到她却意外的点亮的限量限时这个大杀器。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因为这个，艳彩意外大火，居然一跃成为当季的花魁。

甚至因为媚娘做的香料特别的香味，让艳彩出场时不仅没有狐臭，而且全身都散发着特别的香味，还被人戏称“蝴蝶仙子”。

艳彩的事情让老鸨发现了，媚娘的另一种打开方式。她让媚娘暂时不必再接客，先专心制作更有用的香粉和胭脂。

虽然从小的教育，让媚娘对成为“一张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不再抗拒，亦或者不敢抗拒。但是在听到老鸨让自己先不用接客的那天，她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甚至晚上还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但媚娘也知道，老鸨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做胭脂带给她的利益更大。如果自己不能让她得到想要的，她也说了，只是暂时不用接客。

为了让这个暂时变成一直，媚娘愈发努力地研究起了胭脂水粉。而她本身在这方面也是颇有天赋，在她制出一款暗红色的口脂。把一个皮肤有些偏黑的妓女，成功变成另一种特别的美人，并且让她变得裙下之臣无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