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问起她表妹柳茗珂婚配否,“瞧着差不多到年纪了。”
“你看人倒是准,”叶从蔚不禁好奇:“怎的问起这个?”
该不会……看柳茗珂容颜姣好,想要……?
叶从蔚这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齐宿道:“虽是你远房表妹,但本王见你与她亲近,若无婚约,不妨在京城挑一个。”
叶从蔚闻言惊讶:“王爷突然来了兴致做媒人?”
“扬州城远在千里之外,若她夫家在那里,你可就没有玩伴了。”
“什么玩伴……”她又不是小孩子。
“难道不是么?”齐宿笑了笑:“你姐妹好几个,也没见谁来府上做客,可见是生疏。”
最亲近的当数叶朔了,不过他即便尚且年幼也是男子,不好到王府后院来小住做客。
叶从蔚没料到齐宿设想周到,替她考虑这么多,一时间心里五味掺杂。
她没说自己也动过做媒的心思,更不敢提今天柳茗珂为何主动走散。
青鲤峰的人,她不能说。
而且说出来又能怎样,就算那人是齐宿手下,这会儿是见不得光的。
柳家女怎么嫁,也嫁不到青鲤峰去。
齐宿看她踌躇,道:“本王只是随口一提,你觉得不妥,就不必往心里去。”
“王爷有心,我很是触动,”叶从蔚笑道:“我考虑一下,问问表妹的意思。”
第二天,齐宿安排的人上午就来拜见了,赶在叶从蔚和柳茗珂去上香之前。
来人是个身穿窄袖衣裙的姑娘,虽然不是劲装,但看她举止利落,似乎有功夫。
她名字倒是文雅,叫做思韵,齐宿说外出把她带上,有需要办事也能吩咐。
思韵不做近身伺候的活,住在另一个小院。
叶从蔚带着她一起出门,心里嘀咕着,莫不是带了个打手?
庙里香火鼎盛,善男信女众多,叶从蔚与柳茗珂在几个侍女看护下,不曾被磕碰着半点。
返回途中,路过昨日走过的街道,叶从蔚叫了停车。
命司竹前去把她看中的屏风摆件给买回来,她看着挺喜欢的,如果柳茗珂瞧不上,就由她把此物送给老太太。
两人没有下车,就在马车上稍候。
柳茗珂瞧瞧掀起车窗的帘子,小声道:“昨天就是在这里看到他的。”
“你倒是个痴情种。”叶从蔚探过身,把帘子放下。
她冷下脸,道:“再敢冲动行事,我就全部告诉表舅。”
不当坏人没办法,显然柳茗珂的心思要旁落的。
既然没有指望,不如尽早抽离,决不能越陷越深,执迷不悟。
早上出发那会儿,司梅告诉叶从蔚,安燕说齐宿昨天去的就是留香阁。
那青鲤峰的人,叶从蔚没见过,但几乎不可能出错,他就是齐宿的刀刃。
眼下潜伏着,人家的身份是山匪,与良家女子丝毫不登对。
“表姐多虑了,”柳茗珂眨眨眼,道:“再怎么样,我与他也不曾相识,何至于就情深一片……”
“那你……”
“起初我是遗憾,没能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看到他进了青/楼……”柳茗珂顿了顿:“我已经死心了。”
叶从蔚这才稍稍松口气,软下表情道:“死心就好,世间好男儿多得是。”
她趁机提出想给她在京城找一户人家的意思,问她愿不愿意。
叶从蔚寻思着自己想再多也没用,不妨由当事人自己选择。
柳茗珂听后,却是拒绝了。
“侯府待我亲厚,表姐又如同亲姐姐般疼爱我,只是……父母把我养大,不能跟前尽孝,实在是……”
京城距离扬州挺远的,意味着她回娘家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