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前回到宫里,齐宿已经知道叶从蔚回娘家去了。
叶从蔚进入千禧殿,便看见一道利索的身影,在那上下翻飞跳跃。
定睛看去,正是齐宿在练剑。
他的剑术极为好看,身法流畅,剑锋凌厉,叫人目不暇接。
叶从蔚下意识就顿住脚步,甚至屏住呼吸,不欲打扰。
不过齐宿还是很快察觉到她的存在,没多久便收起长剑,停了下来。
“陛下好身手!”叶从蔚忍不住夸赞,拿过常福递来的手帕,过去替他擦汗。
看齐宿练得浑身发热,想必时间不短。
这人长得高,需要微微弯腰配合,叶从蔚给他擦汗才没够得那么累。
“每日上早朝,可把朕的剑术荒废了,今日舞这一场,属实痛快。”
齐宿笑着揽过叶从蔚,一起向殿内走去:“饿了么,想吃什么?”
“陛下不问问我祖母如何?”叶从蔚斜他一眼。
“不问,”齐宿挑眉,道:“你不见焦急之色,也没留在侯府,可见没有大碍。”
“才不是,”叶从蔚想着老太太消瘦的模样就想叹气,道:“没有问过陛下恩准,臣妾哪敢在侯府逗留。”
齐宿哦了一声,“还以为盈鱼又要先斩后奏丢下我呢。”
“嗯??”
叶从蔚睁大眼睛看他:“你这话何意?”
该不会是责怪她擅自做主出宫的事吧?
齐宿抬手轻捏她脸颊,朝着两边扯:“派人告知我你出宫了,怎么就没想到兴许我也要去呢?”
“啊……”叶从蔚脸上一个吃疼,委委屈屈的蹙起眉头:“陛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我哪敢叨扰,祖母感染风寒罢了……”
“既是小事,你何必匆匆忙忙?”
齐宿看她皱巴着小脸,大方的放她一马,道:“事有轻重,你的做法没错,不过我不太高兴。”
叶从蔚揉揉脸蛋,抬起头看眼前这个‘理直气壮不高兴’的男子,不由犯愁。
“你怎么不高兴了?要如何才能高兴?”她软声问道。
齐宿背着手走开了。
叶从蔚愣在原地揉脸。
常福在一旁憋笑,小声提醒道:“陛下等了娘娘好半晌呢,快去哄哄他吧。”
哄?
齐宿他一个大男人……!
叶从蔚抿抿嘴,乖乖去了。
“陛下,”她追上缓步慢行的齐宿,亦步亦趋跟在后头:“陛下方才练剑,实在是英姿飒爽……”
“嗯。”
“陛下定然渴了,要喝茶么?”叶从蔚殷勤相问。
“不喝。”他摇头拒绝。
“那……叫人摆饭吧?”
“你饿了就先吃。”齐宿步入寝殿里间。
他自顾自打开衣柜,做出要换衣服的姿态。
叶从蔚很有眼力见,连忙上前帮忙更衣。
她两手环住齐宿劲瘦的腰身,替他围上腰封,末了抱住不肯松开。
叶从蔚把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着脸看他:“长戈,你真叫人岔不开眼……”
齐宿黑眸微微眯起:“盈鱼何时学会花言巧语了?”
叶从蔚面色一红,努努嘴道:“并非花言巧语。”
换做以前,她绝不敢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还是当着面呢……
但今时不同往日,齐宿在她面前如此平易近人,就是希望她坦率一点。
有话直说,无需忌惮太多,他们密不可分,不是旁人。
虽然因为害羞,叶从蔚基本不会开这个口。
这会儿趁着时机巧妙,自然而然的说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看齐宿的反应,分明是很受用的,他招招手,示意叶从蔚坐到他腿上来。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