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你的意思是,是让我部前往三娘湾布防,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刘玉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没有人让他们增援部队过来时是委以重用的,基本是当作救火队来使用的。
不过惊讶归惊讶, 刘玉章的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只是他需要再确认一遍,仅此而已。
“对,就干这一件事就行了。”张天海点点头,“我们战区警卫部队负责前方战斗,只要日军不突破三娘湾,三江镇也就保住了,三江镇的屏障无碍,长沙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学弟的意思是, 我这三娘湾防线,其实是日军南下长沙的最后屏障了?”刘玉章表情凝重。
“可以这么说吧!学长带兵在此也驻守许久了,新墙河南北岸的形势,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张天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这活我接下了。”刘玉章点点头。
“玉麟在此代表战区警卫部队全体官兵谢过学长的倾力相助!”张天海起身立正敬礼道。
“学弟乃是战区警卫部队的总指挥,我等奉命前来救援,乃是分内之事。遵命!总指挥!”刘玉章回了一记军礼。
就这样,张天海和刘玉章的作战协定就这样拟定了。
……
回到前敌指挥部之后,张天海并没有第一时间入睡,而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此时,整个战区警卫部队的阵地仍在忙碌着——挖战壕的挖战壕,运输弹药的运输弹药,抬伤员的抬伤员,总而言之就是,一切井然有序。
“老张,你也睡不着啊?”郭其亮坐在了张天海的旁边。
“是啊!睡不着,那就出来看看星星, 也许夜空上那闪烁的星星能给予我所有的答桉。”张天海轻声叹息。
的确,作为一名早已是独当一面的指挥官,张天海他同样也会迷茫,也会在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在茫茫的宇宙之中,我们人类,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我们是那么渺小,渺小到根本不值一提,可是那么渺小的我们,却总是在想着如何去生存。我们中国人,历经百年浩劫,也从不丧失对生的渴望。我特别害怕自己会输,特别是在这一仗里。”张天海的话语之中满是唏嘘,同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确实,你现在的身上的压力还是太过于重了,很抱歉,作为你的副手,我竟然没有能够帮得上你的地方。”郭其亮的这句话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说, 因为他真的觉得自己在作战时帮不上什么。
“老郭, 你的长处不在于指挥作战, 而在于稳固后方。平时要不是你在盯着部队, 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部队该怎么发展的问题。总而言之,咱们就是分工合作的。”张天海转过头来拍了拍郭其亮的肩膀。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就放心多了。”接着,郭其亮话锋一转,“日军明天的进攻应该还会继续,咱们要多久才能放开这里?”
聊到这个话题,张天海又是轻声一叹:“哎,实不相瞒,说到这个问题,我现在也很迷茫。按照我初步的想法就是,咱们必须扛到不能扛为止,再进行放开,务必以求最大限度杀伤日军的先锋部队,也只有这样三娘湾那边才能守住,如果我们大量放置日军的有生力量过去,必将会导致三娘湾那边的友军承受过大的压力,这会导致三娘弯失守,最终三江镇也失守了。”
“哎,回想起这一路可真不容易,我们总是把部队训练起来,可是要很快地,就把部队给打完了,这一路上咱们死了太多人了。真希望这仗早点打完,打仗死太多人了,也牺牲太多战友了,要是和平该有多好啊……至少那样我可以回家看看我那年迈的父母……”郭其亮长叹了一声,自从抗日战争爆发以来,他几乎就没有回过家了,他没有张天海的运气、也没有张天海的背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