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
“那你们怕不怕死?!”王铭章大声问道。
“不怕!!不怕!!”全师的士兵们都在高喊着。
他们之中,甚至有的人是来自于同一个家庭的,虽说“二三抽一,四五抽二”的抽壮丁政策是后来才出的,但在此时如此贫穷的四川来说,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说,当兵或许不是最好的出路,但是却是贫苦百姓最无奈也是唯一的出路了。
因为只有当兵才有钱,才能养家,给一贫如洗的家中带来一丝希望,别忘了,当年四川的税已经征到未来的二十年了……
但即使是这样,这些川军娃在上了战场之后,也依然不孬,杀出了中国军人的威风!
川军连长张荃馨一马当先,对着面前的这一名日军挥刀而下,这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可是疲惫不堪的张荃馨并不是这名养精蓄锐的日军士兵的对手,日军士兵的刺刀要比他的大刀快上一些,先一步地刺上了他的腹部。
张荃馨大刀去势不止,一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喷撒了他一脸,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血红起来。
身边的厮杀声不止,张荃馨在喘着粗气,身上的力气就像是安静的河水般静静地流失着,他忍着剧痛,拔出了那名已经被他砍死了的日军的刺刀。
“呲~”
鲜血从张荃馨的腹部呲了出来,鲜血已然染红了他的军衣,他咬着牙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动着,想要多杀一个小日本。
可惜已经来不及——人终究是敌不过大自然的规律的,没走几步,张荃馨的身体就缓缓倒下了……
经过这一场白刃战交手之后,突入之敌已经被川军所部全歼,可是这个连原本经过数次战斗之后剩下的一百五十人,杀得只剩下十四名士兵了,连长张荃馨、副连长贺吉仓以下,全部为国捐躯,壮烈殉国。
作为最后还活着的幸运儿之一,看着这倒了满地的弟兄,一滴眼泪从他那张布满了硝烟与黑灰的脸上滑落,痕迹清晰可见。
当看到平时对他这个年轻的娃儿最为关照的班长老史的尸体的时候,郝斌终于崩溃了,他蹲在了地上抱着老史的尸体痛哭“老史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哇……”
十七日的下午两点时,敌军突然以十五生(即口径为150毫米)的榴弹重炮十二门猛轰滕县的南城墙正面,同时,敌机二、三十架集中轰炸南关。
负责守备此处的是川军第一二四师第743团的两个连,这两个连是昨日深夜才开始由大坞转移到此驻防的,这里只有简单的掩蔽工事,却无坚固的防空设施,以致在很短的时间内,被炸死炸伤的官兵就达半数以上,剩余部队在南关(即南城门)无法存身,被迫转移到西关车站附近。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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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发发榴弹重炮的炮弹狠狠地砸在南城墙之上,然后爆炸,整座城墙都已经开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终于,在经历了日军重炮猛轰一个多小时后,南城墙轰然倒塌,负责驻守在此的第一二四师第740团一营(营长蔡钲)的官兵们被活活埋砸死在倒塌的南城墙上,守兵的血肉与砖石交织在一起,缓缓地向下面的土地渗着,那等惨状可想而知。
自城墙垮塌之后,这里几乎已经是被夷为平地一般,处处可以攀登,日军约五六百人在十余辆坦克的掩护之下猛扑南城墙处。
川军第一二四师第370旅旅长吕康、副旅长汪朝廉亲临南城墙根指挥部队作战,并亲临一线督战,但终因部队死伤殆尽,在下午三时三十分左右,敌人占领了南城墙,吕康旅长与汪朝廉副旅长皆身负重伤。
而此刻东城门的战斗也进入至白热化阶段,东面敌军开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