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韦斯利街,伊芙琳自然气息鲜花店。
哈利捧着一盆玫瑰站在店外,脸冲着街,左顾右盼。
他的脸上素来不擅表情,那局促的样子配合笨拙的捧花手势,活脱脱就像个第一次与情人幽会的青年。
西格踩着轻快的脚步从远处走来,在哈利身后停下脚步,俯下身,嗅了口盛放百合的馥郁芳香。
“白痴哈利,要是一个人连捧花都做不好,那他就是长得再英俊也得不到淑女青睐哦。”
“那正好。”哈利继续眺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巷,“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近期成婚,见到您之后,就更不想了。”
“哦?”西格喜气洋洋,“难道我们的哈利爱上了自己的上司?”
“您误会了,我只是单纯地怀疑起身边每个女性的性别问题,没有任何其他理由。”
就像对切口似的闲话,西格确定了身后不是别人伪装的哈利,哈利也确定了身后正是伪装成别人的西格。
“昨天为什么没人过来?”西格问。
“托您的福,那个叫爱德华肯维的走私商人在前夜兽性大发,导致莱希德复仇者先生过份慌张。昨天玛丽戴雅礼拜堂很活跃,我们人手不够,就故意把您忘了。”
“我听说了,前湾流血夜,两百多个奴隶丧命,是吧?”
“看来不和我们见面并不影响您正常地接收消息。”
“因为魅力,基达利尔对我言听计从呢。”西格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哈利喀喇一声捏碎了花盆的边。
“您有新的指示么?”
“指示?”西格用纤细的手指挑逗着面前的满天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那个走私商人有点在意。他现在在哪?”
“后湾,我们打听到,他租用了海特造船厂的水仓。”
“圣徒团的军火还在他手上?”
“他的船上火药不足,为了保证引爆效果,莱恩只炸了半艘船,另半艘的货至少昨天还在他手上。”
“有办法毁掉么?”
哈利臭着脸摇了摇头“防御很严密,没有任何机会。”
“再挑动一次颜色冲击?”
“桑德不敢,他已经被爱德华肯维吓破胆了。”
“嘁!”西格娇笑着拧断了一朵花的脖子,拍拍手,换一朵,“哈利,你知道自古革命有哪两种形式么?”
“嗯?”
“一种,革命者怀抱牺牲的勇气,主动去找压迫者的麻烦。另一种,革命者胆小如鼠,结果压迫者找到了他。”
“这一次是给走私商引路么?”
“不好么?不管争斗因何而起,只要有争斗,人就容易忽略背后的危险……”
……
韦斯利街,达维咖啡馆。
与西格的接头方案是由哈利一手安排的。
西格说过,能知道她现状的只许有三个人,所以三个人轮班排序,每班两人。
两个人以一明一暗的方式存在,明的去鲜花店和西格接头,暗的则待在整条街视野最好的咖啡馆放哨,防备出现任何可能的意外。
今天轮到暗哨的是罗德尼,司务长穿着半旧的燕尾服坐在咖啡店檐廊的椅子上,叼着烟斗,摊着报纸,圆滚滚和善的脸上堆着严肃,活脱脱一个落迫的乡下绅士。
在远处的咖啡店,哈利与西格不告而别。
罗德尼眼看着哈利从面前经过,嫌弃地把捧着的玫瑰塞给一个挽着男人的年轻女孩,随后吧唧一口强吻,不管不顾,扬长而去。
那对男女开始争吵,越吵越凶,越描越黑,街上的行人被他们吸引了脚步,紧着战团在咖啡店外围成一圈……
罗德尼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戴上礼帽,夹上报纸,一拄短杖,随手在桌上留下一枚银币。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