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叶见落千翎不说话,便又缓缓道“兰夫人说,二殿下的意思,便又是要全力保住霓无音的命。”
“早知他该如此了。他若是不如此,岂不是太过反常了。”
落千翎有些失望,沮丧地说了一句,随即又紧咬着牙关,愤愤着。
“此女若是不除,本夫人实难心安!”
朝阳宫
公子渝与公子溪一同去拜见了燕帝。燕帝刚刚清醒,却还是需要躺在榻上休养,见他们如此,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查得怎么样了——”
公子渝作揖回禀道“回禀父王,儿臣……”
他说着,却突然停住了。公子溪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燕帝见公子渝突然停住,便又问道“怎么,查到了?”
公子渝犹豫了许久,又继续道“二王兄宫中的霓姑娘欲以巫蛊邪术害父王,可是此事尚未有确凿证据,也不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便盖棺定论!”
“荒唐!”
燕帝怒吼一句,又剧烈地咳了起来。
“你,你还想如何有确凿的证据?还要她亲手将寡人杀死你才觉得可以定罪?传寡人口谕,霓氏即刻诛杀,即刻……”
兴许是燕帝的情绪过于激动,他又不停地咳着,颤抖着摆摆手,将头转向了一边。
公子溪以为,公子渝还会继续为霓无音说话的。可是,他错了。
公子渝拱手作揖道“儿臣告退。”
公子溪惊愕又愤恨地看向了公子渝,又立刻对燕帝道“父王,儿臣恳请父王三思!”
燕帝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了。
“二王兄,退下吧。”
燕帝生性多疑,公子渝觉得此时多说已经无用,便起身要走。
公子溪觉得燕帝始终没有真的想要杀霓无音,否则她犯了这么多次的死罪,如何能死里逃生?
见公子渝出去了,公子溪十分不满,一甩袖子便离开了朝阳宫。
二人走到了殿外。
公子溪停下脚步,冷冷道“子渝在庆华宫说的,可与方才所为并不一致。”
公子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低着头沉默着。
公子溪冷笑一声,又嘲讽般地微笑着。“早知如此,你便不该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说着,便毅然离开了朝阳宫。
公子渝看着公子溪远去,心中思绪万千。
估计,他是去了廷狱司吧。
早知如此,我的确不该出现。
廷狱司
公子溪匆匆赶到了廷狱司,手忙脚乱地将牢狱的大门打开。
“快跟我走!”
霓无音还是第一次见公子溪如此慌张。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公子溪拉着匆匆跑出了廷狱司。
“二王兄!”
他们刚跑出廷狱司的大门,便听见后面传来了公子渝的声音。
公子溪回过头,看见了公子渝身后张弓搭箭的禁军。
他讽刺地笑了一下。
“子渝这是想阻拦本公子么?”
公子渝咽了咽,又高声道“倘若二王兄不顾我东燕国法,子渝自然不敢包庇!”
公子渝说着,神色有些焦急。
倘若此时廷狱司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更触怒了燕帝?到时候,霓无音可就真的要赴死了。
霓无音憎恨地瞪着公子渝。
“二殿下,您不要为了我与三殿下伤了和气。”
“和气?”
公子溪镇静地看着公子渝。“今日,本公子与他谈的不是和气。”
公子溪环顾着四周,提高了声音道“公子渝,你是想弑兄,还是想犯上?”
这些年,他一直忍辱负重,几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是东燕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