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拎着鱼回到清澜寺的纪檀。
坐在房中,盯着那逐渐失去温度的烤鱼,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片刻后,他将那鱼扔到桌子上,起身去收拾行李。
只是转眼,又走了回来,拿起鱼去了厨房。
非常熟练的将鱼刺,鱼骨剔除干净,然后熬成香浓的鱼汤,温在灶台上。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院中。
望着这个他生活了近四年时间的小院,以及住在他隔壁的,那姑娘的房间。
唇角扯了扯,声音漠凉低沉。
“骗子。”
“阿嚏——”
林中,昏昏欲睡的司阮,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她茫然的揉揉直发痒的鼻子,疑惑。
“谁骂我?”
——纪檀呗,除了他,谁还会骂你?
系统瞟她一眼。
先前一净还敢骂你,后来被你吓到了,而禅明跟清澜寺的其他和尚是不可能骂人的,除了这些人外,也就只剩下纪檀了。
“嗯——”
她眨了眨眼。
想了想,又认真点了点头。
“果然是迟来的叛逆期啊,不然好端端的骂我干嘛?”
……系统翻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懒的跟她辩论,人家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见鬼的迟来的叛逆期,而是她不把人家放到心上的不愉快。
“主上,出事了——”
这边。
离开清澜寺,出现在一家别院,遥望远方的纪檀。
身后闪来一道黑影。
那黑影跪地颔首,低声道
“您的消息被泄露了出去,各方人马都在找您,且,有消息传来,十一皇子还活着——”
那青年,唰的一下转过身。
死水不起波澜的幽深双眼,紧盯着那跪在他面前的人。
“在哪儿?”
“霄国岳府。”
“备马。”
“是。”
夜深人静,更夫巡夜。
几道暗影,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着霄国太师府闪去。
太师府一片灯火通明,欢歌笑语。
但,瞬间的,被几道凭空出现的黑衣人给惊吓的连连尖叫。
坐在首位,与他人交谈甚欢中年男人,脸色微变之下,高声呵斥。
“什么人!”
那四位黑衣人,侧身让路,垂首而立。
一道如雪白衣,从后面踏了进来。
风光霁月,惊为天人。
但却让那中年男人,骇白了脸色。
“你,你是,是——”
“十一皇子,在哪儿?”
明明皓净如月,但却冰冷的犹如死神一般的男人,望着他,一字一句,缓慢凛冽的问。
中年男人目光闪了一闪,佯装镇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啊——”
狡辩的话还未完。
他的耳朵,便莫名的掉到地上,鲜血喷溅,剧痛难忍。
中年男人捂着耳朵,惨叫出声。
四周的人,皆被吓的面无人色,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再问一遍,十一皇子,在哪儿?”
男人漠冷低沉的声音。
像丧钟一样,敲在中年男人的心头上。
恐吓的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道
“我,我真不知道!之,之前他是在我这里,后,后来被人买走了,至于现在在哪儿,我真不知道!”
买走了,三个字。
让男人幽深黑暗的双眼里,旋刮起了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