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抬头看看天色,此刻才刚刚日落西山,天地一片霞光璀璨,可谓是明光万里,如此光天化日,行偷渡之事,会否不妥。
却不待众人多想,便突然只听到一声粗矿的鸣笛自远处响起,众人精神一震,连连眺望,果不其然,远处海面上,霞光之下,一道黑影缓缓浮现眼前。
“不对,这是……”众人稍楞,随即稍有喧哗。
虽还远,但众人皆非普通,目力都非常人能及,自然看出这黑点,实则并不小。
而且依稀可见船头上,还有着数名身着旗蛮兵服手执火铳的士兵,正在执勤。
这根本就是一艘旗蛮的船,众宗师大惊,无不眼神一紧,随之有人短喝道“殿下,是旗蛮……”
墨白负手而立,远眺长空,对身后的声音视若不见,只默默盯着那艘船没有出声。
见他无动于衷并,身后骚动稍缓,逐渐再复平静。
黄昏斜阳之下,商船大张旗鼓的朝着墨白所立之处逐渐靠岸,未有一丝张惶。
众人死死盯着那艘船,手皆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剑柄,握得很紧,呼吸也是越来越沉。
终于,待得船离岸边尚有二三十米远时,一直负手而立的墨白终于动了。
只见他身形突如大鹏展翅般,朝着海面纵身一跳。
“殿下……”
身后宗师皆瞪目而惊,无不从山石掩体中冲出,抬头观望,下一刻却只见得,那身影入海并未沉,而是踏海而行,只见他脚底波光暗闪,犹如燕子抄水般,浮空而去,只数息,但见水波一荡,有波涛激起,其身影已稳稳落至船板。
众人心头砰砰跳,目视着那数名执抢旗蛮,却见诸人依然稳稳站立,对着突如其来踏水而行的来客视若未见。
“这……”众人心头稍安,却是不解。
“莫非是殿下的人假扮?”有人眼中暗闪。
其他人也是不知究竟,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殿下所说的船的确便是这一艘。
“我们……”有人盯着墨白只是一闪便已入仓不见的身影,略有迟疑。
又是少顷沉默,众人间气氛突然变得意味深沉。
然而,终究是有一声长叹响起“难怪殿下要杀气凛凛的看我们一眼!”
说罢,此人却是一脚踢落地面一颗飞石入水,飞石在水面飞挑,其人纵身,随飞石而凌波。
几个闪烁后,只剩水面激荡,人却已布了墨白后尘,上了船板。
但下一刻,却是让众人一惊,只见那身影上船后陡然一窒,数名旗蛮连着不知何处突然现身的数十名壮汉,陡然持枪对准了那身影。
众人正自心头一跳,脸色狂变之际,却又见船上持枪人等突然散开,数名旗蛮兵士亦是收起枪口,目光远望岸边诸人。
那上船的身影,缓了缓,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岸边,头一低,入了船舱。
岸边诸人,面面相觑,但随之也是一个个不言不语的,与先前那人一般,各自借物击打水面,随之而入了船舱。
其实方才墨白展现的那一手轻功,也是让诸人无语,诸人自是难以做到墨白那般举重若轻,直接踏水数十米,十余米或是借着一口气不散是可以的,但再远,却只得借力而行。
入得船板,众人第一时间便是打量那几名持枪而立的旗蛮兵士。
一眼望去,却让众人心头微顿,要说起旗国与大夏人种,倒是区别并不大,但对于诸宗师而言,看人并不仅看相貌,他们皆是气息通达敏感之辈,一眼望去,却见这几名士兵,无不带着一股与大夏之人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数名兵士望着他们的眼神,明显没有大夏人面对道门中人那种敬畏,虽有对于他们踏水而行的惊讶和谨慎戒备,但依然掩饰不住,他们眼中的凶晲。
这种眼神,他们并不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