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陛下务必明辨忠奸,切不可中了小人挑拨离间之计。”
泰王闻言,盯着张邦立的眼神顿时一沉,不多时,却又平复,面色诚恳道“总长提醒的是,朕初继位,国事尚不熟悉,幸得总长在旁辅佐,否则朕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身为国臣,自当忠君,老臣岂敢当陛下如此赞誉?”张邦立闻言,直接跪伏,三叩首。
泰王看着他的眼神,这才和缓了些,正自这时,只见真人身影自门外走来,泰王立刻看去。
便见真人对他轻轻颔首,泰王心中顿时一松,再看向张邦立道“既然父皇有遗诏赐予明王,如今明王已归,总长便速速去宣吧!”
“老臣告退!”张邦立抬起头,也见到真人来了,知道二人或有话说,便起身告退。
真人眼望着他从地下爬起出门,眼眸一闪,看向泰王,罕见的多言了一句“陛下,张总张乃先皇之孤臣,甚得先皇信重,乃先皇为陛下所遗托孤之臣中,最放心的一个。”
泰王闻言,神色微顿,随即便点头诚恳道“朕亦视张总长为股肱之臣,必多加倚重!”
却只一句,泰王便换了话题“真人,方才听说明王曾与您动手,朕心中甚是不安,真人无碍吧。”
真人方才一句,已是心中不忍张邦立一世忠君而下场凄惨,才破例多言一句,自不会再纠缠这个话题。
迎着泰王的目光,点头道“有劳陛下关心,老道得先皇恩典,得以再续数载光阴,经历此番生死,侥幸有所得,故一时技痒,与明王过了一招,擅自在宫中动武,还请陛下勿怪。”
“真人深意,朕自然心知,真人再进一层,想必明王定然不是真人对手吧。”泰王对这话倒是信的,听闻真人又有突破,他是真心高兴,觉得真人定是在以这种方式,警告明王不得乱来。
真人闻言,只道“明王能战败梅清风,老道便是侥幸有所得,又何敢大言称胜?”
泰王眸光一凝“明王当真功高至此?真人有所突破,竟还拿不下明王?”
“当世数位逍遥境真人,如果不真正分生死一战,谁也不知道结果。唯有明王的实力是真打过的,也正因此,他才能威慑玉清和太清。”真人抬眸,看向泰王,又道“不过老道虽然不敢说胜明王,但也无惧就是。”
泰王闻言,眉头稍皱,真人话中意思,他听明白了,虽未必能胜明王,但保自己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真人此番见过明王,不知情况如何?”泰王如果真要对付明王,也没指望就靠真人一人,真人护卫身边,能保自己安全就可以了,这么一想,便松开眉头,转而问道。
“陛下放心,老道已经将先皇之事告知,未见明王有何不妥。”真人颔首直接言道。
“朕继大统之事,他如何反应?”泰王眯起眼神,紧盯真人。
只见真人淡然点头“明王问了是否先皇亲旨,老道答,然。他便点头了,表态明王府以及道门遵先皇旨意。”
“就这样?”泰王眯起的眼瞬间瞪圆,掩饰不住的诧异。
“就这样。”真人道。
泰王禁不住站起身来,来回度了几步,脚步越来越轻快,忽然,他脚步一顿,轻声问道“他可是知道明王妃已入宫?”
“老道尚不知明王妃已入宫,想必明王亦不知。”真人轻声一句,随即盘坐蒲团,闭目不语。
………………
……
张邦立出了御书房,眉宇间不禁有几分苦涩凸显。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张邦立在宫里一辈子了,岂能不知这个道理。
所谓托孤之臣,是权盛之始,何尝又不是落寞之始?
他倒不是恋权不去,而是放不下先帝嘱托,也放不下这国朝兴衰,然而,新君还未继位,他便让新君不喜…
吐出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