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自觉自己长得不错,至少她歪头向人撒娇的时候,很少会有人拒绝她的请求,谁知这郝毓竟一把将袖子抽了出来,见子矜被带的踉跄了一下也不为所动,反而告诫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娘子自重!”
自重?!
子矜被这话震住了,震惊过后便是怒火,指着郝毓讥讽道“我从小到大还从未听说过这般道理,拉了一个小郎君的袖子便是不自重?既然郎君如此自重,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必在武学四处闲逛!”
卫嘉在后面听到两人的对话心生不快,方才师妹的言行确有不妥之处,郝毓可以指责师妹失礼,却不能这般口无遮拦的让一个女孩子自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妹怎么他了。
认识郝毓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相貌和身世,没想到性格竟如此恶劣,真是难为郝掌院一个法家弟子教出来一个儒家的“端方君子”!
“师妹何必与他争辩,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卫嘉带着王琰上前,虽是在宽慰子矜,眼睛却冷冷的看着郝毓。
“呵!当我乐意与你们一起丢人现眼!”
郝毓冷哼一声就想离开,子矜自然不依,萧绍和王媛不在王府这些年,她在府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管底下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总要对她恭恭敬敬,上一个敢对她出言不逊的何平已经被她设计的丢官罢职滚回老家种田去了,一个郝毓对她指指点点还想要全身而退?
想得美!
子矜一把扯住郝毓的衣领,仗着她力气大愣是把郝毓扯了回来。
“你给我回来。”
郝毓被子矜扯得歪歪扭扭,脸色更是红的异常,“你……”
“啪嗒”
玉石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郝毓的脸不可抑制的白了。
“这是什么?”
子矜踢了一脚地上的玉石,还没把讽刺的话说出口就被卫嘉蒙着眼拉到了身后,一件好奇的王琰亦是如此。
卫嘉把两个未成年儿童拉到身后勒令他们转身不许再看,安置好了两个不省心的弟妹,卫嘉低头看向惊恐的郝毓。
或许连郝毓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表现有多不对,他死死地盯着地上两指粗细的玉制品,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阿耶在他出来之前是怎么说的?
“毓儿,看在你最近功课做的不错的份上,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午后我要去上课,你就带着这个在院中走一圈,若是没带好掉了,今天晚上你就去练习骑马,记住了吗?”
他是怎么答的呢?
他想告诉阿耶他不想带着这东西散步,因为难受。
可是他不敢!
他这条命是阿耶给的,他不应该违背阿耶的,就算阿耶让他去死也是应该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而且阿耶对他一向严厉,若是阿耶真的让他去练习骑马才是生不如死。
更,更何况,阿耶只是想像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和他相处,虽然这其中有些要求实在难为情,可其他人家都是这样,没理由他做不到,阿耶待他有大恩,他要做得更好才能回报阿耶一二,不就是些许疼痛,别人能忍他也能,而且还要比别人更能忍才是。
卫嘉从袖中抽出一面帕子,盖住了地上的有碍观瞻的玩具,拉着郝毓转身欲走,“随我去见司曹椽。”
“不要!”
郝毓反手扯着卫嘉的袖子哭求,“阿耶会罚我的,阿耶说了不能让人看到,学姐不要告诉司曹椽,不要让阿耶知道,我怕……”
卫嘉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却不想郝毓误以为卫嘉不答应,竟直接跪到了卫嘉面前,膝盖砸到地上的声音让人心里一颤。
“我不该对这位娘子出言不逊,我给这位娘子赔罪,学姐不要让阿耶知道……”
“他算你哪门子阿耶!”
卫嘉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