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夏侯珏看着热闹而激动的朝会,久久不发一言,只面上带笑。
众大臣一开始没注意皇上的笑意,只当他是刚刚拓展疆域,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渐渐大臣们就发现不对劲了,皇上这不是高兴,这明明是对着他们在笑啊。
高谈阔论的众人渐渐都注意到了皇上的表情,逐渐都不敢说话了。
夏侯珏诧异“你们怎么停了?朕还没听够,继续!”
“皇上!”一个耿直的新科进士战战兢兢。
“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高兴事?不妨也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只是这么笑着……”有点儿吓人啊。
要知道皇上可是从来不笑的,更不会对着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儿笑,一定遇到什么喜事了,一定是!
夏侯珏愣了下,又难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没别的事,只是朕喜欢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读书人们面面相觑,只有那些历经前朝的老臣眼神黯淡了些,缓缓低下头,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靖元帝,从不喜欢他们议论朝政,只喜欢听溜须拍马,只喜欢听天朝上国,只喜欢歌舞升平。
可那时候,谁敢提议呢。
……
年底,夏侯璟和平王终于班师回朝,唐家依旧驻守雍关城,一切在夏侯珏还没开始封赏之前,全部都是原模原样。
大军凯旋自然隆重,夏侯珏亲自出城迎接,然后犒赏三军,论功行赏,最后太和殿设宴,款待功臣。
唐宛凝作为一国之母,这样的场合也要出席。
她全程喜气洋洋,大夏朝拓展疆域,这是一件喜事,她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儿,还给每位将军敬了酒道了辛苦。
连那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安赛雅,这回都得了封赏,高兴得红光满面,喝了一杯又一杯。
唐宛凝看那公主红润润的脸蛋,笑吟吟感慨。
“真好!以后的冬天,再也不是噩梦!”
“是啊!”安赛雅忽然接了一句,再也不是噩梦。
宴会从午时一直持续到晚上亥时,太和大殿依旧人声鼎沸,所有人全都领了封赏尽了兴,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亥时过后,夏侯珏带着唐宛凝先行离开,他一路护着她,去了金华殿。
唐宛凝这一路走得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地方,也不管什么皇帝不皇帝,金华殿还是凤阳宫,她扑到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夏侯珏无声地搂着她,淡淡安慰“朕知道,朕都知道,这些年唐将军受了不少委屈!”
“国力虚弱,没有军饷,将士们全凭心里的一口气守在那儿,没有兵器操练,就用木棍,没有弓箭,就用树枝,没有棉衣,就不停地喝辣椒水,没有……”
“别说了,别说了!”唐宛凝哭着摇头。
“好,我不说了!”他拍着她的背淡淡安慰“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们大夏朝国力空虚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年年受灾,朝政昏暗的时候,也过去了!以后谁都欺负不了你们!”
“唐将军也不用一把年纪还提着一口气守在那,他也该回来颐养天年了!”
“嗯!”唐宛凝重重点头。
虽然挺没出息的,但这一刻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宽厚的肩膀是那么的厚实,那么的坚韧不拔,那么的雄伟壮阔。
那个时候朝政昏暗,边疆将士凄零惨淡,到底不受气。
可他一直在这阴暗的宫廷里,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他又是怎么过的?他那时不过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她不敢问,她也不想问。
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缓缓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住他。
……
这天夜里夏侯珏咬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