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过目之后问道“这信如何传出?”
许仲堂道“秋月楼,秋姑娘。”
“你亲自去送?”
“不,是罪臣的长随去送,密信一贯夹藏在名帖之中。”
“除了秋月楼,可还有其他信道?”
“没了。”许仲堂把眼一垂。
“真没了?”暮青冷声问。
许仲堂怔了怔,那讶然之色看在邱安眼里不由吃了一惊!按理,许仲堂不敢有所隐瞒才是,可以他的神态来看,莫非皇后娘娘当真料准了,还有其他信道?
“……罪臣也不知那条信道还能不能用,因为曹敬义被捕之后就没再用过了。”
“与曹敬义何干?”
“刘振任淮州刺史后,查察追缴仓粮,曹敬义望风而逃,逃入了岭南,正是岭南王唆使他伙同林党谋劫赈灾粮的,也是曹敬义为罪臣等人和岭南之间也牵的线,后来曹敬义事败被俘,关在州牢之中受尽酷刑逼问,岭南那边怕他供出那条信道来,便将其废用了。”
“那条信道的联络地点在何处?”
“西市吴家巷尾的民宅。”
“最后一个问题。”暮青忽然起身来到牢门外,将信提起隔门悬于许仲堂面前,问道,“这封信中可有暗语?”
“……娘娘是担心罪臣用暗语通知岭南事败?”许仲堂望着牢门外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忽然想放声大笑,笑自己之前太蠢。
如果能早早见过牢门之外的女子,他一定不会想要谋逆!
“闲话少问!有还是没有?”
“没有。”
“那字里行间可有任何与你平时和岭南来往的书信不同之处?”
“没有。”
“在这封信中,你可有通过任何方式向岭南传递事败的消息?”
“没有。”
“很好!”暮青把信拍给邱安,转身就走。
她走得太干脆利落,以至于出了西库房后,邱安才跟了上来。
已是傍晚时分,晚霞烧红了半边,暮青负手而立,望着似火的霞云,血色浸了寒眸,“派人盯紧名单上的人,如有异动,杀而代之!”
“是!”
“找个人模仿着许仲堂的笔迹把书信送到秋月楼,命人心跟踪,摸清淮州至岭南的密信传递点,使人沿路埋伏,凡有非我方之手传出的密信,截下来!”
“是!”
“挑几个谨慎的人,盯着西市吴家巷尾的那间民宅,如有密信传出,同样行事!”
“是!您不信这条信道废用了?”
“本宫从军西北过,知道一条信道的建立有多不易,你久在军中,对此也应该清楚。况且,岭南在淮州密设联络点,一条可靠的消息传递通道何其宝贵?这其中不知了耗费多少心血,就此废用岂不可惜?当然,曹敬义被捕,岭南的确有理由舍弃这条信道,但心驶得万年船,与人博弈,贵在谨慎,轻敌者败!”
“娘娘的是。”邱安瞄了眼暮青的背影,直到此时,他才隐约猜出她心里的那盘棋,“娘娘,您命许仲堂假传消息给岭南,莫非是要……”
“眼下你该做的是处置好淮阳城中的事,切莫分心。”暮青打断邱安,重申他的使命,“城中定有岭南的探子,他们会将在城中所刺探到的情况一一传入岭南,许仲堂不可能知晓所有的信道,我们也不可能截住所有的密信,所以岭南王信不信叛党事成,关键就在于你能不能将城中的大戏唱好。你若唱不好这出戏,本宫图谋再多也是惘然。”
“……是!”
“总而言之,半个月之内,本宫要城中看起来在叛党的控制之下,明白吗?”
“末将明白!”
“倘若截获的密信中,有人看出事有蹊跷,你要临机决断,必要之时,名单上的叛党头目可以全部杀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