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师兵谏(5 / 9)

一品仵作 凤今 12692 字 2020-05-17

有没有,故而不敢回城求助。东门已失,江上有水师二十万众,能抵挡水师的唯有汴州军。

消息要传出去,唯有冒死突围!

唯有冒死突围!

却在此时,忽闻风声尖细,如哭如嚎,城门郎伏在马上扭头一看,只见身后漫黑风,似有百箭齐发!

寒鸦箭?!

城门郎的心一沉,回过头来夹紧马腹,暗自祈祷。

“发!”城楼上,何少楷盯着官道,寒声命令。

亲卫得令,往弦上装上箭兜,数十支箭顿时齐发而出!

“弩!”

寒鸦箭刚发,一支铁弩射出,大风泼得箭似乱棍,北门戍军被扫开一片,三两残余前方便是城门郎!泼风裹携着乱箭狂弩,城门郎难再听声辨位,引马躲避,只能策马飞驰。

这战马虽非名驹,所幸受惊之下一直在疯奔,脚程颇快,眼看着就要冲出强驽的射程,后头忽然扑来一阵血风!那铁弩扎入紧随城门郎的一匹战马身上,从后臀将马腹贯穿,巨力拖着马尸生生翻了个跟头!

马尸轰然倒下,横死于城门郎的马蹄后,本已受惊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猛地一扬前蹄,城门郎被撩起,身后寒鸦箭至,一箭贯胸而过,他仍死死地抓着马缰,任战马带着他驰出十余丈,口吐鲜血,坠马而下,滚下了江堤。

箭风渐歇,城楼上静若死水。

城内的戍军并未目睹城楼下和官道上的惨烈,目睹了这一切的只有在城楼上值守的戍卫队,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城门被夺、门侯被杀、龙武卫谋反到北门戍军遭遇伏杀,是动若雷霆也不过如此。谁也不知道,明明是忠肝义胆的救国之举,为何要赶尽杀绝,惨烈至此。

有人双目发红,想要拔刀,但却不敢,因为城门司马还被挟持着。

何少楷负手回身,睨着城门司马,笑容令人望而生寒,问道“不知城门司马大人可愿救国?”

城门司马望着陈尸如山的官道,半晌,面色苍白地远眺大江。

只见月悬江心,战船声势浩荡,宛如延绵的黑山,正朝堤口驶来,已然在望。

今夜兵谏,何少楷显然做足了准备,他深知北门城墙之弊,故而率精兵自北登岸,先以假军情叩开城门,再猝然发难挟持门将,而后出言动摇军心。他应是料到控制城门不会太容易,为防有变,他事先在堤道下埋了伏兵。而且,自他举事起,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牵制住,没人留意江上,而此时,水师大军将至,就算汴州军大营得了消息前来救驾,也来不及了……

大局已定。

“少都督忠义,下官佩服,南兴若存,少都督当居首功。”城门司马面色苍白地笑了笑,随即闭上了眼。

他没有看到何少楷眼中的嘲弄之意,只听见寒啸的江风和何少楷凉薄的话音,“但能救国,不求功耳。”

……

这夜,何少楷假以禀奏军情之名率三千精兵夜登江堤,毒杀龙武卫弓兵队于堤下,刺杀监门、门侯于城下,随后伏杀北门戍军于官道,夺汴都城东、北二门。

这夜,汴都城的正东门开启了三次,第二次涌入了三千水师精兵。这三千早已换好了夜行衣的精兵在东门戍军的注目下散入了城中,埋伏在了东门要道附近。东门戍军动摇不安,城墙上的呼喝、开驽之声已然传了出去,初时前来察问的巡捕及龙武卫骁骑、虎骑皆遭伏杀,人马尸首被拖入暗巷,青石路上来不及擦拭的血却惊了后头来的人。

城门有变!

这三千水师精兵终究没能死死地封锁住消息,但当消息传了开来,当龙武卫分兵前往宫中和西南二门报信求援之时,谁都知道,已经迟了。

子时初,南门开,一队精骑绕路赶往汴州军大营。

子时三刻,三千水师箭尽无援,少了毒箭之威,手持长刀的水师精兵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