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爻却走的既安心又忐忑,怕是一场梦,又愿沉寂在梦中。
他们走了约有半刻钟的时间,便已来到了火光之处,看似很远,实则却是很近。
洛秋玄没有停留就那般牵着她的手穿过了火焰,灼热的气息只是在他们的面上晃了一下,便又是另一幅景象。
虽然依旧是蓝天白云,青草绿林,却没有之前那篇槐树林的阴森与诡异,这里像是大自然给与的最为纯净的馈赠,空气新鲜的能涤荡所有的不快与阴暗,让白隙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而先卖出一步的洛秋玄却似没有感觉的一般,只是微微侧耳,听着那团黑暗中的传出的暴躁的低吼,隐约能够听清是一句“等着!”
等着?洛秋玄微微勾唇,就要他们动,只要动了就有痕迹破绽可循!
在洛秋玄与白隙爻安全走出之时,那团火焰又悄无声息的回到的那小巧的琉璃箭的箭羽之上,犹如朱砂点缀,将那把小箭衬得更加精致好看。
而随着火焰的消失,那片漆黑的空间突然如风鼓动的衣衫突然停下,干瘪回缩,最终化成一片漆黑的墨屑,洒落在草叶之上,星星点点,犹如雨点打在这些草叶之上,给它们染上的黑色的泪滴。
墨汁的香在四周飘荡又散去。
白隙爻没注意,而洛秋玄却是没在意,直接将天降草放出,让其再次在前引路,这一路走的很是安顺,但安顺之后,他们又看到了那一池的墨莲池,以及悬壁山涧,似是进入了循环之中。但洛秋玄与天降草所选的路终究不会是循环——此处的景与物都带着几分飘渺的意味,比之那传说中的仙境也不遑多让,莲池绵延,宽大的比之前洛秋玄所见的那池墨莲不知要大上多少倍。
此时,仙气缭绕之中,在那池水的正中,正有一女子,以莲为座,以叶为桌,悠然自酌。
水汽袅袅犹如仙女曼舞,青衣墨发,艳丽天成,又清雅如风,在这寂静的墨莲之上彻底的演绎出了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望而舒心。
然而白隙爻的关注点却并在这女子身上,而是在那映着墨莲的水上——此时她才想起自己容颜的变化,才想起最后那临溪而照的恐怖,她猛然松开洛秋玄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想要遮掩自己的脸,却又在下一瞬顿住该见的他已见到,再遮掩又有何用?
她突然想到在腐水之渊时自己所受的伤,那时她的丑态并不比她之前所见到的好多少,那时也不见他嫌弃,如今……
白隙爻突然觉得自己的在意与猜想都太过肤浅,洛秋玄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她的容颜,无论她是丑还是美。
白隙爻不知自己应该是庆幸还是苦涩,仿佛一切都是她在庸人自扰,是她的退却与懦弱才有了今日的果。
牙齿咬合间,只觉的口腔里的血腥之气更加重了,合着她与洛秋玄的血,在口腔内回荡,又哪里知晓,随着那厉鬼的逼出以及那人皮画的撕裂,她早已恢复了原有的样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是白的很有光泽,给人一种很有弹性、爱不释手的感觉。
洛秋玄目光停留在池中那女子的身上,莫名的就与之前那黑衣蒙面的女子融合到一起,本能的觉得,他们遇到了一个难过坎。
须臾,洛秋玄转身,看着白隙爻的失态,微微不满“过来!”
白隙爻迟疑了一下,再次站到洛秋玄的身边,低下头——纵使洛秋玄不在意,她也不愿让他看在自己难看的一面。
女子向来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下意识的想要的保留一分美好,变得矫情而又自卑,强大清冷如白隙爻亦没能幸免。
洛秋玄没再理她,抬首看池中的女子已经缓缓起身,身姿曼妙娉婷,举手投足都自有芳华。
眼眸如若秋水,顾盼之间煜煜生辉,自带一股水的清澈幽凉,看似纯洁无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