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怎么想这样的功劳都不足以真的从大公主里换来这样大的恩惠,但一想到他眼神坚定,却忽然生出一种大胆的想法,大约大公主也想要给自己一丝恩惠来着意拉拢。至于那拉拢背后的东西,她一想到母亲,就已经无心在那什么背后的东西身上,再动用一分心思。
翌日,江南刘家送来上好的珍珠,大公主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礼单,她对这些早没有了新鲜感,只是吩咐好生问了刘家夫人的身体,便让他们拿了出去。
无忧在细细口味着何时能出得时机。
一天当中大公主总会写出几个好字,欣喜不胜。
少时,大公主投笔,执起宣纸来,大面是大大的武字。其实大公主会用太多笔体写这个字,每一次都是登峰造极的笔法,可她总是能从每一次的细微差别中看出不同。无忧抓紧时机道,“奴婢想求殿下救命。”
她这苦苦哀求来得突然,大公主罢下手来,挑起目光看向无忧。那目光满是探究。无忧低下头,如针锋芒。
大公主神色无换,只是淡道,“是为鸣得鸣琴那一双儿。”
想来昨天的事,大公主已得耳目禀报。
无忧点头。
大公主放落宣纸,待要放笔,无忧赶紧接过重新挂回笔架,大公主的声音淡淡传来,“我原是拿你去抵他们一双儿的债,你这是抵不信了要推回来给我么,怎么办,我也不是他们一双我的对手。”
大公主是摆明了不管。
无忧心都跳了一个个了,却没有退下的意思,只是垂眸,“奴婢想求殿下奴婢机会去见见那位潘家二姑娘。”
大公主移目向无忧,无忧将头低得更深只望着自己的脚尖。
“你说的可是十里庵堂。”
无忧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已经想到无忧的担忧,“之所以这样来求我,是因你娘亲也在里面么?”
“此处是无忧的禁忌之地,无忧若然是不禀给殿下贸然前去,怕对王府有碍,是以前来求问于殿下。”
“我好久没有做一件坏事时,怕得心上酥酥的痛了。那里到底为什么不能去呢,我的用意让那些人猜得吃不下饭,想想就会让人觉得开心。这就前去吧。”
无忧听到这话,心上猛然一放。
大公主望着无忧,少顷,容色一沉,“我允女差的只是见那位二姑娘。”
“奴婢明白。”无忧恭谨颌首。
大公主再写了几个字也就累,挥了挥手让无忧退去。到了自己的息室,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微微阖眼,如果她没有答应,或者她不是这么骄傲,她不敢再行想下去。但心中其实早已经相信合周的话。
“文无忧,我想不出将来母亲会用如何的手段杀了你。”
无忧回头,虽然算得上是陌生的声音,但其实已经能猜得出说话的是谁。无忧转回身向鸣琴行礼,并没有出声。但想了想鸣琴还算得上是个孩子,又觉得好笑一般道,
“何以见得。”
他超出这个年纪地定力持久,“因为我是世子。况且你身为母亲的工具,总会有老了旧了的时刻,也总归会被抛弃。我倒是惊讶,你现在仍然吃得好睡得好,还这样前来候府,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无忧觉得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伸过来,直接切进她心里,默默尝下那痛,她道,“世子您说的自己,还有无忧的绝望,现在说还太早,两者皆是。”
“你觉得哥哥会帮你,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会不问青红皂白?。”他上步近到她眼前,“你会否太高估自己?”
好像是在这时,无忧才第一次看出这位鸣琴世子与鸣棋和鸣得的不同之处,那是一种颠倒众生的妖孽之美,偏那腹黑威胁人的声音,更加动人。微风拂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