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一地也没人捡。
倒是山中竹子不少,而且笋的味道挺不错的,村民称之为甜笋,也有叫甜水笋的。
这些都是公产,或者说无主之物,村民每家都可以视需要采伐与采挖的,但事实上,许多时候,就连味道不错的甜笋,也都大半浪费了。
有些长成竹了,有些被村民挖来大锅炖煮喂猪或剁碎后喂鸡喂鸭了。
正儿八经被人吃的,真的不多。
笋的味道可以,可是“剐人”啊,用油炒的话太耗油,用五花肉炖的话,同样费钱也费工夫。久而久之,村民也懒得收拾它,不稀罕的,以一户人家来说,经常是出笋的季节,十天半月才吃上那么一次。
多半一年也就吃上那么两三次而已。
王长发家养了四头大猪,今天早饭后,他惯例到山上打猪草,顺便也挖点笋子,这时笋子还没到大量出的时节,不太多,但挺鲜嫩的,猪草和笋子拌着,猪吃起来比较开胃。
背着大竹篓,篓子里放了一把镰刀,还有一把小铁锹,王长发才刚出了村头,到了山口,就有点愣。
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愣了半天,甚至转身四处都望了望,他也没发现到底有哪里不对。
本就是个糙汉子,王长发只是嘴里嘟哝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土话,就还是和往常一样,进了山。
就在他之前停步,四处张望的地方,一朵小白花,正伏在草丛里,无声无息地开放着。
然后,向东,向南,向西,向北,或者说,向村头,向山口,向小河,向高地,四面八方,树根下,草丛里,小河边,田垄上,称不上密集,但总有这里那里的,小白花,又或小黄花什么的,冒出了那么一头两头。
这个现象,在山口的时候,王长发没发现,或者说,发现了,但他没察觉。
然而当他顺着山道往小山中去的时候,没走几步,就又停下了脚步,然后皱起眉头。
这次,他发现不对了!
他现在走的,是被他及其他村民又或者说他们的祖祖辈辈们踩出来的小道,道边,都是有草木的,以毛草居多。有时哪个地方的毛草斜伸出来,占道了,他们路过时,顺手就会清理一下。
这种情况并不多。
但现在的,这是怎么回事?
王长发见鬼般地眉头深深皱起,他记得,他昨晚才从这条小道回来?
他还清理了一棵稍微伸出来的毛草。
但现在,从他脚下一直往前延伸的,那一处、两处、三处、四处、五处……那一眼看过去至少十几处斜伸出来把小道给挡了的毛草,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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