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
中间老大娘还离席,又加了一番菜,又来了一盘土豆丝、豆腐丝还有炸春卷。
这一番长谈之后,老大爷的生平,关于其从药、从医的部分,也几乎如画面般地,被许广陵所了解。
酒酣话酣,散席之后,老大爷在畅快中,也在相当的醉意中,呼呼大睡。
三四斤的米酒,对普通人来说,那真不是开玩笑的,也许不会大醉,也许不会上头,但细酌慢饮,再加上几个小时的“发酵”之后,足以让绝大多数人,醉意绵绵,不知人间何世。
一番酒后话后,老大爷那是真的把许广陵引为知己了。
但对许广陵来说,老大爷却算不上他的知己。别说老大爷,就连山中的两位老人,恐怕也难称他的知己。
随着许广陵在大宗师之路上的持续迈进,他的某些高度,某些认知及感受,两位老人也是越来越难以触及,以至于难以想象。
两位大宗级的人物犹是如此,放之于其他人,就更不作多想了。
也许,时至今日,只有鉴天镜能和他作全面的交流?但这位自己说了,它不是“生命”,所以他们之间的互动,与其说是交流,不如说是问答。
不是知己,并不影响交流。
就如这一席酒,这一席话,老大爷酒酣话酣,许广陵同样别有兴致。
秋天来了,漫山遍野的黄叶红叶固然可赏,但其中,一棵树上的一片叶子,同样也可以让许广陵停下脚步,让他投以观赏和欣赏,以至于赞赏。
老大爷这一睡,那可真的是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人间何世!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多,他才醒了过来。
趿拉着鞋走出卧室,他就冲在院子里忙活的老大娘喊“老太婆,小许呢?”
“人家早走了!早上喝了我熬的小米粥,笑咪咪地走啦!死老头子,粥还剩下点,你喝不喝?”
喝粥之前,老大爷便发现了身体的异常。
一点小小的异常被他以昨晚酒喝太多了以及人逢喜事精神爽忽略了过去,但随后的几天,或者说十几天,异常,被越来越多的发现,直到完全无法忽略。
虽然自己从医从药,但正所谓“医者不自医”。
又或者说,某些小病小痛,非药石之所能及。还有,人上了年纪,再怎么样,身体、精神,也绝非盛壮之时所能及。
但老大爷感觉自己如同焕发了第二春。
他感到身体内有一团火,在缓慢烧着,把他身体内所有的虚弱以至于小病小痛,全都给驱逐出去了。
如果白天是火,那夜晚就是水,在身体内缓缓流动着。
带给他以酣沉的睡眠。
最明显的变化,也是最客观而非主观上的身体、精神上变好的变化,是他头上零星少许的灰白之发,重新变得乌黑。
所有的头发,都是如此。
乌黑!
让人看着,就感觉很年轻、正当劲、倍精神的那种。
若干时日后,老大爷收到了一坛同样是六七斤重的米酒,在一次品尝之后,他和老大娘一起,每天酌一点,足有一个多月,才把这坛酒喝完。
喝的过程中,同样的感觉,类似的现象,也出现在了老大娘身上。
“小许啊,小许。”老大爷有时会叹着,也会想着,那个“小许记者”到底是什么人。
“好孩子!”老大娘则翻来覆去地大抵只有这个评价,以及非常地惋惜,“哎,死老头子那天你也不早说,你说留饭我都没啥时间准备了,我最拿手的菜没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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