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高木金,同处厅堂内的几个大汉,不管笑与未笑,脸上也全都释放着亲近与敬重之意,而之前那种隐约的警惕和防备,却是半点也没有了。
“这些鼠辈,这么猖狂的吗?”
还是由许广陵展开问话。
“是的,大人。”高木金回答得有点愤恨,也有点无奈,大抵是习惯了,“每年从八月到六月,每个月它们都会闹上至少一次,五六月份的时候更是一个月五六次,隔上几天就有一次。”
“然后,不管是它们伤亡,还是我们伤亡,都会……”
说到这里,高木金语气有点低沉晦涩,没有再说下去。
许广陵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也确实明白了。
根据高木金的话,以及其它的一些点滴,他已经瞬间勾勒出了这个镇子的基本生态结构。
红果树!
一切都围绕着红果树!
每年从八月到次年的六月,中间大约有两个月的空白期,而这个空白期多半就是红树果成熟的日期。
而在红树果未成熟的几乎全年中,双方都展开惨烈争斗。
尤其是,越到红树果接近成熟,战事越频,估计也是越发惨烈。
至于双方的战损伤亡……
大概就是红果树的养料了。
“你们这里是怎么划分年怎么划分月的?”
“刚才为什么说是救命之恩,以那个叫高木石的伤势,按理说,不至于殒命啊?”
“你为什么称呼我们是天使,几个意思?”
其实有很多的问题问。
但如果不想太直接地暴露己方的几乎“一无所知”,许广陵就只能是展开旁敲侧击,而且哪怕是旁敲侧击也都需要很小心,免得哪个地方一不注意就露馅了,而且是露大馅的那种。
就比如你某天走在街头,某个陌生人和你问话:
“你们这里有几个月亮,是不是每个月始终都只有一个月亮?”
“你们这里的人,全都是两条腿吗?”
你会当他是神经病。
但如果有什么前提让你确认对方并不是神经病,更不是胡乱问话。
那你多半就要悚然了。
毛骨悚然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并在心中泛起惊惧的那种。
至于说不惊反喜的。
那拖出去。
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