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爆炸和飞溅的碎石夺取了生命,而更多的人虽然没有死去,他们甚至都没有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凭本能大声惨叫着,哭嚎着,呻(喵)吟着。
“艾尔巴特老爷,艾尔巴特老爷,您在哪里啊?”
“维卡、艾尔,谁都好,谁来救救我啊!”
“快去叫人帮忙,宪兵,禁军,法师团,谁都可以啊!”
“妈妈,妈妈……”
阿兰木然地站在烟尘之中,入耳的却是一片混乱形成的旋涡,似乎让他的脑子也跟着混乱起来了。他原地站在将近十秒钟,才终于在混乱污浊的视线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那是一个名叫安森?卡特的青年,刚刚才从涅奥斯菲亚海洋大学毕业没有两年,在学院的时候主修的国际贸易法。虽然不是魔法师,但作为法律和经济方面的青年学者却是相当的优秀,于是被拉瑟尔大师看中担任了自己的国务秘书团队的一员。他既然在此,那么……
“安森,安森!”阿兰抓住了安森的衣襟,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总算是将对方从混乱崩溃的状态中呼唤了过来,呆滞的双目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焦距,虽然还显得有些木然便是了——要是他再晚上几秒钟醒过来,阿兰估计便会使上友情修正掌了吧。
“老师呢?老师在哪里?”他大声道。
满身灰尘,带着血迹,估计还在耳鸣的安森懵懵懂懂地看着对方,下意识地呐呐道“拉,拉瑟尔大人,他,他不在这里。”
他这才恢复了一点点精神,随后才解释道拉瑟尔昨晚确实也在官邸加班到了凌晨,也是在办公室休息的。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起床正在用早餐了,预定应该会在半个小时之后抵达蔚蓝宫。至于安森,身为国务秘书的一员,当然是早一点过来准备的。
老师还没有到。阿兰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自己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弗兰克、苏克……还有贝尔塔,都死了,都死了。”
那是拉瑟尔麾下的秘书团队成员,都是一些很有为也很有热血的年轻人。阿兰作为曾经的首席国务秘书,相当于是这些青年们的直属领导。当然了,由于“大老板”拉瑟尔大师本来便是一位气度恢廓正派豁达的人,于是秘书团队的风气也很不错,大家相处都很不错。与其说是上下级的关系,阿兰扮演得更接近于老大哥的角色。他还记得清楚,弗兰克希望能回老家当郡长官,苏克梦想成为法官,贝尔塔计划在50岁以后寻一所大学教历史和文学。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悲伤,或者说完全没有时间悲伤了。这个时候,安格罗尔上将已经从他正对面的烟尘之中大踏步迈了出来,一边搀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议员,显然是从爆炸现场救出来的幸存者。
“……前殿、正殿、门廊,包括大议事堂中都有爆点。前殿的已经算是幸运了,里面的人十不存一。”上将沉声对阿兰道。
这时候,终于有巡逻的士兵赶了过来,从安格罗尔手中接过了这两个伤者。巡逻兵们大约是没有认出这位满脸灰尘和血迹,穿着邋遢便服的人便是堂堂的军令次长阁下,没有立正敬礼。当然,此刻本来也就不是什么拘礼的时候。
“……是什么魔法吗?”阿兰问。他并没有感觉到施法前后那种能量被操纵的违和感,不过他自知并不是什么感官超凡经验丰富的战斗法师,自己的判断其实没什么说服力。况且,除了魔法,他也真想不到有什么方式能将蔚蓝宫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好说……但至少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人为的。”上将紧紧地蹙着眉头,面色沉重,双目之中神光如电,狮子怒目,煞气逼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在战场上面对强敌之时,他才会是这个状态,譬如说,当年他率一个百人队,和三名巫妖加十名死灵骑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