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倾力出拳了。”
老妪到底是一位武学大宗师,没有着急离开凉亭,脚尖下意识摩挲地面,笑呵呵道“那也得看陈公子有无机会出拳。”
老人站起身,看了眼下边演武场上的年轻人,暗暗点头,剑气长城这边,土生土长的纯粹武夫,可是相当稀罕的存在。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花架子,这点尤其难得,天底下资质好的年轻人,只要运道不要太差,只说境界,都挺能吓唬人。
关键就看这境界,牢靠不牢靠,剑气长城历史上来这边混个灰头土脸的剑修天才,不计其数,大半都是北俱芦洲所谓的先天剑胚,一个个志向高远,眼高于顶,等到了剑气长城,还没去城头上,就在城池这边给打得没了脾气,不会故意欺负外人,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能是同境对同境,外乡年轻人,能够打赢一个,兴许会有意外和运气成分,其实也算不错了,打赢两个,自然属于有几分真本事的,若是可以打赢第三人,剑气长城才认你是实实在在的天才。
早年那个年轻武夫曹慈,同样没能例外,结果给那白衣少年以一只手,连过三关。
不过这里边,有些天然不利于剑气长城这边的少年剑修,因为最多就是挑选洞府境剑修出战,而这些愣小子,往往还不曾去过剑气长城以外的战场,只能靠着一把本命飞剑,横冲直撞,当时只有与曹慈对峙的第三人,才是真正的剑道天才,而且早早参加过城头以南的惨烈战事,只不过依旧输给了一只手迎敌的曹慈。
不过那场晚辈的打闹,在剑气长城没惹起太多涟漪,毕竟曹慈当时武学境界还低。
真正让剑气长城那些剑仙惊讶的,是随后曹慈在城头结茅住下,每天在城头上往返打拳,那份绵长不断的拳意流转。
如今陈平安却是以金身境武夫,来到剑气长城,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入了宁府,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其实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陈平安又住在了宁府,与自家小姐又是那种近乎挑明的关系,纳兰夜行很难真正放心。
一旦出了门,就外边虎视眈眈的那帮愣头青的脾气,双方肯定要发生冲突,陈平安选择避让,可以,那就要给外人瞧不起,沦为整个剑气长城的笑柄,硬碰硬,哪怕过了前边两关,第三关出剑之人,就不轻松了,肯定最少也是与晏琢、陈三秋一个水准、甚至是犹有过之的年轻金丹剑修,而且年龄会是在三十岁之下,撑死了也不会超过三十五。那个人,注定是厮杀经验极其丰富的某位先天剑胚,比如齐家那个心高气傲、打小就目中无人的小崽子。
纳兰夜行瞥了眼身边的老妇人。
白炼霜是身负大武运之人,只不过性子执拗,对夫人和姚家忠心了一辈子,不然以她的武学修为,早年随便换一个家族,都是高门府第里边的“白夫人”。结果就一步步从模样挺俊俏的小娘子,变成了一个喜欢成天板着脸的老姑娘,再变成了白发苍苍的糟老婆子。
岁数更老、辈分更高的纳兰夜行,其实都看在眼里。
更多还是替她感到惋惜。
所以许多小争执,也都让着她些。
不然脚下这座宁府斩龙台,在老爷成长起来之前,是如何都守不住的。
老妪脚尖一点,飘落出小山之巅的凉亭,先是缓慢飘荡,刹那之间,就迅猛落地,然后地面轰然一震,老妪身形就化作一缕烟雾。
老人眯起眼,仔细打量起战局。
见惯了剑修切磋,武夫之争,尤其是白炼霜出拳,机会真不多见。
互换一拳一脚。
一袭青衫倒滑出去,双肘轻轻抵住身后墙壁,向前缓缓而行。
白老婆姨竟是挨了那小子一脚?虽说不重,也给白炼霜以充沛罡气轻松震散了残余劲道,可一脚踹中与没踹中,那就是天壤之别。
尤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