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期,侵华日军拍下的虐俘照片,就更让人难忘了。这些照片中俘虏们,大多反剪双手,有的是国军士兵,有的是普通百姓,他们往往被剥去上衣,露出牛二那样搓衣板式的胸膛,在侵略者的围观注视下,他们同样并不惊慌。
哪怕刺刀的尖刺从胁下或胸口透出,也只是微一皱眉。
谢宇钲也想过,自己或许是误读了。这跟民国初年时不同,这些牺牲者们,此时更多的应该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淡然。
不管如何,这些照片记忆,在回到这个时代后,就在他潜意识里愈来愈活跃,渐渐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现在,眼前这个团丁,同样给他以这种印象。
这是,谢宇钲生命和血脉里,不能承受之重。
所以,眼见老哈就要大展辣手,谢宇鉦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上前阻止。
团丁半信半疑,磨磨蹭蹭地起身,瞥了瞥旁边,见旁边不怎么说话的谢宇钲虽也身形干练,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得像个孩子,一袭长衫,气质上斯斯文文的,与其说是道上混的枪手,莫如说是个山外来的洋学生。
不过,这也难说,这狗曰的时世,多少人早上起床,那七斤半的脑袋还在脖子上头,晚上睡觉,就被人不知不觉地摘了去。这种事儿...…也实在多了去了。而且,像大小姐那样的读书人,不也一样喜欢骑马玩枪么,读书人沦落江湖,怕也是有的……这狗曰的时世。
想到这儿,他畏畏缩缩地抬眼,瞟着老哈,半信半疑,犹犹豫豫:“那、那……这马和枪,能不能……还我?”
“对呀,我们只找骆三晦气,带我们找到他,你还办你的事去。”听了这声音,这团丁不由又疑惑地抬头,他实在不明白,这个长衫枪手为什么总是和颜悦色,甚至都有些讨好,他在害怕什么,害怕我么?
然而,这个团丁马上就清醒过来,差点儿伸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嘴巴。
自己是不是脑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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