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累不累的问题,虞昭觉得头疼,不答。起身径直往外走去。“子宜今早吃了糖没漱口,我去瞧瞧。”
只觉得楚子凯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如火一般炽热,和他待不下去了,需逃到雪地里冷静冷静。楚子凯心情稍好,胃口也好,拿起筷子吃着桌上的膳食,心道来日方长,鼓励着自己不要灰心。
初八到来,源帝虞昭都遵守承诺来到四皇子府和虞府。
旨意早早就传了进来,虞府上下早就侯着,关心此事比关心虞珠出嫁之事更甚。
当虞昭亲自为虞珠盖上盖头时,察觉到了她眼中的担忧,小声嘱咐道:“只管当好四皇子侧妃,自然不会有人敢欺辱你娘。”
没生在大夫人的肚子里,从来都是矮人一截,这种滋味虞昭也曾体会过。庶出子女要想生娘不受委屈,最终还是得靠自己争气。
鞭炮声响起,虞珠上了花轿,喧闹中虞昭忽瞥见偏门后方有一妇人含着泪偷看。正是虞珠生母二姨娘,虞昭叹了口气,这就体现了那句“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的道理。连自己女儿出嫁都不能正大光明地送。如此悲哀一世,倒不如不嫁来得自在。
转眼又至元宵,从民间各地进贡来的灯将皇宫装饰得不那么端庄严肃了。虞昭却没心思去赏,只因明日起,楚子凯每日下午便要从那密道里钻出来。心下出了烦躁外,一种莫名的感觉更是让她心慌。窝在寝殿拿着本书在眼前杵着,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不想思绪间,书房门轻轻打开。虽声音极小,但在安静的内殿中清晰得很。今日源帝宿于天子殿,自然不会是他。虞昭默默起身,装作不知道般往偏殿走去。楚子凯却不给她逃的机会。“……虞昭。”
装不成了,虞昭转头。“出了元宵,每日下午。太子殿下为何不遵陛下旨意?”
“你别如此,我先向你赔罪。”楚子凯垂下眼睑,满脸失落。“你不爱听那天的话,我先收回,可否如从前那般待我,不至于见了我就逃。”
怎么可能。虞昭心想,当日脑子一热入了虎穴,只想快点结束平平安安离开。可下一只老虎又放了话想留住自己,自然警惕着不敢放松。刚想气势大起出口拒绝,却见楚子凯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了些委屈。虞昭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只问出一句。“事成之时你会兑现承诺?”
楚子凯答道:“以你的想法来,没问题。”
此言有歧义,想法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的积累,会慢慢变的。虞昭自信自己的想法是坚定的,所以没发现里面另一层含义。
得了答案,稍安,指了指书房的密道又嘱咐道:“事不过三,殿下以后若再犯,我会说到做到的。”
“自然。”楚子凯爽快承诺,又拿出一些手指套等防护用具。“你没练过箭,明日恐会伤着手,戴上会好些。”
“知道了,谢太子殿下。”虞昭说完抬抬下巴,示意他该走了。楚子凯无奈转头往书房去。看着他离去,虞昭搬过桌子将书房门堵住。
但情意是堵不住的,虞昭向来直爽洒脱,唯有这件事却迟迟不认。倔强倒是丝毫未减,和从前如出一辙。一丝丝莫名情感在她心中扫着,窗外挂着的灯笼红彤彤的光又照进来,晃得虞昭心烦气躁,辗转反侧更是不得好眠。
翌日如约而至,卓姚在外殿守着,后园只有楚子凯与虞昭二人。更让她不自在,见旁边楚子凯神色自若,暗自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其实不然,楚子凯不过是脸皮厚些而已,内心也是激动荡漾着,但怕吓到她,尽力压制着。
连着示范几次,次次中靶心,又见上方飞过一鸽子,于是举弓扬起,弦动鸟落,确实炉火纯青,看得虞昭在心里叫绝。
楚子凯走过来将弓递给她。“先试试。”
虞昭拿起,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却听他说不对。又按他指导的摆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