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虞昭语气惊讶问道“大皇子年岁不过三十,为何会如此?”
听问到此处冯妃又是忍不住悲色外露,又连忙正了神态,叹了一口气。“是一场大火,不慎将他烧得不成人样,但他为了不让陛下忧心,不许我告知。自那以后,身子就大不如前,病得重了想家,才写信求助于我。”
“不知可否一观?”虞昭问道,冯妃立刻答道:“自然。”说着就将那信掏出递给她。
查看片刻后,虞昭道:“我会尽力,但若是陛下不听,我亦是无能为力。”
冯妃立刻低声连连道谢,后表明打扰的歉意,连忙就走了。
摆出一副谦卑之态,不敢亲自与源帝说,要求助于一个小了二十几岁的晚辈,证明自己的安分守己和顺从,这样胜算大很多。
看那信上有许多泪痕,以及毫不犹豫拿出来给自己看的态度。虞昭心下猜测楚子殷应是将私自回京之事瞒着冯妃,但若如此,不能得冯家的助力,必定有其余力量在暗中助他。
翌日清晨源帝归来得了消息,带领后妃一同回了皇宫,立刻就赶到朝晖宫同二人共议。
“边疆并无消息传来,你们可否确认看清了。”
“父皇,绝对不会有错,”楚子凯毫不犹豫回答道“世上有相似之人不足为奇,可儿臣分明看见他手上的扳指,就是冯妃娘娘当日亲手给他的。”
“想来不会有错,”虞昭也附和道,将在冯妃哪里探得的消息告知。“冯妃说一场大火将大皇子烧得不成人样,那人亦是容貌有损。”
源帝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看向虞昭楚子凯二人“他既是想通过冯妃求情回京,不如暗中装作应允,先顺着他的计划摸清站在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话出之后,几人都沉默了,楚子凯眼神微暗。良久,源帝走过去拍了拍楚子凯的肩膀。“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为太子,对付心怀不轨狼子野心的人,更要学会隐忍。”
“儿臣知道,听父皇的。”楚子凯的声音低沉,压下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他回来之后,是否复爵?”
源帝立刻摇头否认“不必。”转而又嘱咐道“让他和冯妃见一面后,随意安排一处居所给他。你的人继续小心盯着,待边疆的探子传来线索,再做定夺。”
楚子凯答道“儿臣遵命。”
别无其他嘱咐,源帝只是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边往外走边道“近日东宫要严加防守,太子走上皇位的路,艰难得很。若他……真不知悔改,继续兴风作浪,你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明白。”
源帝已经走出了内殿,也不知听没听见楚子凯的回答。
此事最觉为难之人,无人再出源帝其右,虎毒不食子,却难以防止儿子自己作死。自己心爱之人被自己的儿子杀死,同时承担了两份痛苦,幸而楚子凯是个懂事的,不然又多一份责问,心中怕更是难过。
难怪对此事选择不沾染,若楚子殷真是在谋划着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由楚子凯查出揭发,自己秉公处置时,会少一点愧疚。
楚子凯却迟迟没走,只剩自己和虞昭时,委屈和失落全都表露出来,恹恹地看着虞昭,也不说话。
“殿下是否饿了?”虞昭想着先把人肚子喂饱,可能心情会好些。楚子凯摇头,上前将她拥住。“父皇说的对,再不愿的事,为了大局,我依旧还是要做。”如同当日虞昭入宫一事也是如此。
虞昭正要说话,又听他道“我也不知到底是何时,才能毫不犹豫拒绝这类我不情愿之事。”
“来日方长,殿下。”能理解他心中的纠结与不情愿,虞昭耐心的安慰着。“暂时为那些怀揣阴谋诡计的人退让,待其所做之事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才更能轻易送他去十八层修罗炼狱。”
“对不起。”楚子凯致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