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敌人箭下。
世人皆赞南荣将军一家忠肝义胆。又叹,绕是换来了富贵泼天,也再无力改变人脉单薄的事实。
所有人不由自主想起传说中那从未有人见过的独苗苗。
转念一想,她阿祖与祖母年老,父亲战死,母亲疯癫,世人皆遗憾叹息:“恐怕那苗苗长不大,南荣一族光鲜亮丽百年,算是要在此代绝了后。”
人算不如天算,许是这些年行善积德终于打动了上天,一天清晨,失踪三十余年的南荣敏红儿居然有了消息。
闻得那副将托人传过来的消息,南荣夫人激动得差点没晕过去,备了马车就往城郊赶,眼角晶莹一直挂着,这些年流得泪,只有今日不算苦。
庭院里的白雪未融,可乌压压一大片人进来,将地上的雪踩化了,这雪景不全了,虞昭便没心思去赏了。拿起把剪子,精心修剪着一枝好容易在西番培育出来的红梅。
一直跟在南荣夫人身旁的婆子,此刻也同虞昭一样,选择退出屋外,给里面重逢的母女二人彼此熟悉的空间。在一旁默默站着,暗中打量虞昭,忽见她走神,剪子快触到扶花的手指,连忙出言提醒:“小姐小心,那剪子锋利!”
正出神,蓦然被这声音一吓,虞昭手一抖,一朵开得正好的红梅顷刻落在土中。虞昭觉得有些可惜,蹲下,用剪子拨土埋了。转头向那婆子微微欠身:“多谢提醒。”
见虞昭彬彬有礼和自己说话,那婆子开始试着同她攀谈:“奴婢叫德娘,打小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小姐以后若有什么吩咐的,尽管叫奴婢就是了。”
虞昭不答,只微微点头,继续修剪花枝,德娘继续道:“这红梅开得这样好,在咱们西番算得上难得,小姐若喜欢,以后可在府中精心培养一些。”
言外之意,便是认定虞昭今后要入南荣府,意会到这层意思,虞昭手一顿,还没来得及答她的话,就见紧闭许久的门开了。
南荣夫人头发花白,双眼哭得通红,不过情绪倒是稳定了许多,紧紧握着虞陆的手,明明近在眼前,好似还是怕她逃了一般,不停地嘱咐:“敏红儿,你不想如此急不勉强,阿吉先回去收拾着,你定要乖乖等着,你阿父过几日就回来了,你放心,你担心的,阿吉阿父都会为你安排好的。”
虞陆眼眶也微红,但没有意料之中那般激动得不能自已,点着头答应。
虞昭心道也是,孩子记忆中素未谋面过的母亲,一下子难以热络起来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天下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无私,自知道肚子里有这个人后,就已将她当做心肝肉了,如性命一般,何来生疏之谈。
千叮咛万嘱咐后,南荣夫人又过来拉着虞昭,一手牵一个往门口走去,眼中虽含着泪水,喜悦的笑容还是忍不住浮现。一边偏头瞧着虞昭一边感叹道:“我孙女儿也像我,比我年轻时长得还标致,称得那花都黯然失色了。”
不过短短一日,虞昭第一次体会到得长辈关怀怜爱是何感觉,安心和温暖,这两样动西,恰恰是虞昭此生最缺最想拥有的。忍不住回握住南荣夫人的手。“祖母和娘才是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是自愧不如的。”
这声祖母叫得南荣夫人心头一暖,泪瞬间又忍不住,挂着眼泪却开心地笑着,连连答应。
那称呼也让虞陆听得眼前一亮,不禁抬头看虞昭,见她神色如常,心头担忧莫名就少了些。
三人边走边谈笑,一会儿便走至门口。上车前,南荣夫人依然不舍地叮咛着。大至性命安危,小至天寒加衣,琐碎而仔细,全然忘了自己女儿是个年过三十嫁过人且也为人母的女子了。
一说下来,天都快黑了,南荣夫人触到虞昭的手有些冷,这才反应过来,不舍告别离去。临走前掀开车帘道:“敏红儿,你们有事,赶快让人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