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百药摇头,无奈道:“我那装了蛇的箱子被将军大人扣走了,若没药引子,如何能救?”
确实是个难题,不过递东西出去还好说,首先将人送出去才是关键,虞昭将藕花唤进来,吩咐道:“你去守卫那取钥匙来,放凌先生出来,带着他先翻出去。”
藕花不明就里,但虞昭吩咐了,还是点头答应着,又问道:“那小姐呢?”
虞昭答道:“不必管我,我在园子里出不了什么事,你带着凌先生出去后,只在那墙外待着,等我拿了东西回来,叫你时,你就翻进来。”
交代完后,虞昭急切催促藕花快去拿钥匙,又在身上东找西找,将身上金银首饰尽数褪下,包在手绢里,递给凌百药。“先生的车马不算什么要紧的东西,若是这些当盘缠还不够,我再回去取些。”
“够了,谢谢娘娘。”凌百药连忙接过,中规中矩道谢,少有地收起平常不正经,不知为何,也许是因大概猜到虞昭曾经有多为难。面对她,拿不出平日那派爱偷奸耍滑的做派。
当年大楚皆传宸妃恃宠而骄,睁眼只会看天,从不把任何放在眼里。加之洛原兵变将祸国殃民的罪行牢牢钉在她身上。凌百药不知事情全面,只以为虞昭真已经被挫骨扬灰。
如今竟在西番见她,便知事情并非那般简单。楚子凯顺利继位,朝中权臣尽灭,为君之路平坦无阻。却无人细心去探究,齐行、文姜、阜国公这些潜在威胁的覆灭,却多多少少都与先前的宸妃有干系。
想到此处,凌百药忽明白什么,帝王之路如何会畅通无阻,只是有人替楚子凯洒下血肉填平重重沟壑。且甘愿留下千古骂名,那人求的是什么,倒真看不出来。
既没求什么,那便是心甘情愿。若非有情有义之人,做不到这般心甘情。所以凌百药不忍对虞昭有何为难之举。
一切交代完毕,虞昭起身欲走,却又踌躇停下,回望着凌百药,欲言又止。
见此,凌百药心如明镜,心平气和告知:“我会为娘娘保密,西番此行,我并不曾见过任何故人。”
想问之事并不是这个,虞昭不好直接问楚子凯安好否,奈何实在心难安,只能旁敲侧击。“除了子宜外,宫中可还有人染上寒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