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众人更恨虞昭这个天降绊脚石一些,如此一来便更觉痛快一些,暗骂这狐媚子抓得住楚子凯的心又如何,若没子嗣做根基,天长地久,此后必定低凌妃一头,她们且就耗着,预备着看笑话就是。
这次她们倒真是准确猜中了虞昭的软肋,望着凌妃的背影,虞昭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羡慕,但比其余人好的是,她有楚子凯的轻声安抚。
“今日花好月圆,待会儿回家后,你我去拜拜月亮,不过团聚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咱们此时,只求玉兔借点运气就是。”
“玉兔?”虞昭不解这话中典故,自以为自己孤陋寡闻不知习俗,低声请教道:“为何要借玉兔的运气。”
“你我如今相守,团聚可以不求了。只求子嗣繁茂便可。”楚子凯面不改色,说出的解释无比荒唐:“昭昭可知道,自来兔子下崽子都是一窝接一窝,你我若得了一点这运气,生些兔崽子,那字据上的债,必定此生就能还得清了。”
虞昭大惊,咬牙怒道:“你孩子才是兔崽子呢!”
反应过来好似这话怎么说都说不对,虞昭脸通红,奈何嘴巴不如楚子凯伶俐,从来只有吃哑巴亏的份,望着他强忍笑的表情,有自知之明的住了嘴,以免再被侃得哑口无言。
丝竹管弦悦耳,旁人听不见二人的窃窃私语,只见虞昭脸色忽得变得通红,身形往前一倾,失了仪态不小心打翻了盛茶水的杯盏,皱着眉头好似生了气,而楚子凯却眉目带笑,又不像是闹了不痛快的样子,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下一秒再看,楚子凯已经起身,吩咐冯运起驾,带着虞昭起身转身好似欲走,刘昭容连忙出言询问:“陛下可是要起驾往明月楼赏月?臣妾等愿陪同左右。”
“今日风凉,加之朕饮酒之后困意难耐,不陪了,诸位尽兴便是。”
甩下回答,楚子凯就带着虞昭往外走,离宴厅中嘈杂的丝竹声渐远,今夜的月儿清澈明朗,光浇在回朝晖宫的宫道上,两人身影扶持而行,青丝皆被染上银白,如已经熬过世事到了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