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虽齐整,但看着还是单薄了些,抵挡不住那见缝就钻的刀子风,冻得她手通红。虞昭瞧在眼里,不动声色将酒楼里供客人驱寒的暖炉朝她移近了些,又给她倒了杯热茶,道:
“我原确定,四王对你,是付诸了真心的,陛下也多次同我说过,他是个踏实专一的人。以他的品性,应当不会任由结发妻受苦,其余重重外头的因素先不论,你到底是做了何事,才让他与你离了心?”
“还能有何事?”虞珠面露哀色,讽笑一声,眼中含泪叹道:“父亲在时,头等的风光总轮不到我,我从小便是看着长姐和主母的脸色长大,是因当年攀着个有本事的你,我才寻得王爷做郎君登了高位。殊不知,美好皆是过眼云烟,虞程犯下的罪,终究是要活着的人帮他受。”
一席话的意思,无非是抱怨那个风光时未能给她带来幸福的家族,在覆灭之后,将一切痛苦都留给她一人承受了。可虞昭当年走前,也并不是没有为虞珠考虑到这一层,亦是有过要为她安排母族覆灭之后的去留的想法。
所以虞昭离开之前,曾仔细观察过楚子扬对虞珠的真心有几许,最终看过一系列大小事,大致能确定,楚子扬对她所用的情意非浅,确实是个可托付之人。
又想楚子扬娶虞珠时,也并非是因拉拢权势才应下的这门亲事,他也从来循规蹈矩不曾有过要飞黄腾达的勃勃野心,此生只拥心中所爱就可,没必要非要在身侧安个望族贵女加持势力。
以上种种考虑是合理的。所以虞昭认为,虞家覆灭之后,或许刘太妃和众势利权贵会对虞珠有冷嘲热讽的举动,但楚子扬是个有责任心的人,绝对会为自己的妻儿挡住这些利剑,没有理由会忘却夫妻恩情弃她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