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安康欠安否,只要一搭上脉,如何能有法子瞒得过杏林御医的那双回春妙手呢,所以要验证除豆萁放下那一番狂话是真是假,只需动动嘴皮子,朝外吩咐一声传御医,即刻便能寻得答案。
穿好衣服在桌子旁吃饭的二人皆是一言不发各怀心思,虞昭内心有点忐忑,心不在焉捧着粥碗喝着,余光时不时就能瞥见楚子凯那满含笑意的发光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细看,分明又与平常无什么异样,但她还是觉得头皮无端一阵阵发麻。
一个劲儿努力吞咽吃好了饭,虞昭放下筷子那一瞬间,楚子凯好像生怕她逃了似的,连忙抓住她的手,鼓捣道:“昭昭敢不敢请胡仁礼来验一验?”
激将法起了效,虞昭心横了一横,逞强做无所谓状,不甘示弱道:“验就验!”
事实证明,世上并无人敢明目张胆去犯那会惹杀头之祸的欺君之罪,有本事之人,看起来再是不靠谱,终究他所持的一身本事神通做不得假,一显灵,即刻就能将他的招牌再次高高立起来。
胡仁礼得了传召,不敢耽搁,连赶着就往朝晖宫来了,替虞昭诊脉的过程中,他的表情十分复杂。
先见他慈祥的脸上尽是平淡随和,过后,又看得出他有些许惊讶,再后来,又好似浮现出点不可思议和不服气的意味,最终无可奈何认了服,退与一旁拱手回道:
“回娘娘,今日微臣为您诊出的这脉象,与昨日迥然不同。”
闻言,虞昭莫名觉得心中一紧,跟着腰上也一酸,目光微微斜开,偷瞧了眼藏在屏风后的的楚子凯,努力把持着镇定,谨慎问胡仁礼道:“不同之处是好是坏。”
胡仁礼立刻答道:“也有好也有坏。”
听此,虞昭心下思量,既是好坏参杂,那喝下的药膳,应当也就算不得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不由觉得有些失落,又有点庆幸,轻叹一声后,语气淡淡宽慰道:
“情理之中,世上医术高明者虽不乏,但岂会有人能修得一药除百病这样玄幻的神通,罢了,既是成效不佳又有伤身之坏性,那这药膳,此后不用也罢,生死由天,原本是我身子无福,该认命。”
这看淡生死的话,实则是对着在里头藏着的楚子凯说的,虞昭经历此番,倒是变得心平气和了,得知那药膳的作用不佳,最先涌上心头的确实是失落,但她习惯了失望,便习惯了应对,不过一瞬,就将心情调整过来了。
转念,虞昭又想到,若如此的话,楚子凯那一腔坏心眼小算盘算是彻底打错了,从此他再没了嚣张的由头,至少从今以后,自己能得好些清净夜晚,也算是有点好处,心里不由更觉得多了丝安慰。
哪知事情并没这样简单,胡仁礼这个忠厚实诚的人,一心只想着用本事为主子排忧解难,听了虞昭的话,他因愧于自己的无能而内心百感交集,只当是她失望透顶生了弃疗之心,连忙补充道:
“娘娘可先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且先听微臣仔细为您解析。”
一语又将虞昭的心拉入期待与忐忑的交织之中,瞧好似有反转的意思,虞昭紧张得身子立起,认真追问道:“难不成,这药膳的好处胜于坏处?有望治愈本宫身上寒疾?”
胡仁礼变得有些激动,急忙行礼恭贺道:“岂止是胜于啊娘娘,有了这等奇效,几乎可不计较这点劣性了。”
里头暗中观察的楚子凯也十分激动,闻虞昭寒疾得治,他实在抑制不住高兴的心情,却又不能发出声音暴露自己身份,把玩着棋子的手就因这激动松了一瞬,颗颗棋落地的声音传出来,清晰可闻。
“这……”听到奇怪的声音,胡仁礼不解地看向内殿。“这屋中?”
虞昭扶额一瞬,连忙打掩饰:“无事,不过是本宫养的那只鹦鹉,总是不大听话,这几日学会了开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