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犯困打哈欠,虞昭身子不大舒服,焉嗒嗒正坐在上位,倒是无心午睡,随手剥着橘子皮往炭盆里扔着,闻着那碳火烧橘子皮散发出的焦香味,她才觉得心头没那样闷。
可不能让外头的寒风有机会吹进来冷了虞昭,卓姚一直在外侯着张淑容走近,帮她才打了帘子放她进去,顺便接过了她侍女手中捧过的一堆账簿册子,低声嘱咐道:
“淑容娘娘有我侍奉,你自去下房侯着,懿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不宜有太多人进来,不若恐怕会闷着她。”
见卓姚这意思,是要把自己的人支开,张淑容心中更是不安了,转头看了眼上座的虞昭,见她沉闷闷的好似不大开心的样子,提心吊胆迈步往前走着,恭敬行礼道:
“懿妃娘娘安,嫔妾奉命,前来交代明日年节事宜。”
“不必多礼,你坐吧,”闻声,虞昭只抬眼看了张淑容一眼,点头示意回礼,又转头吩咐茉香给她上茶,待她坐下后,直接道:“你说,本宫听着呢。”
语气听着只是有些弱,不算冰冷无情藏着刀子,张淑容瞧着朝晖宫周遭这些奢华的事物,实在有些看不懂虞昭这貌似打不起精神的失落样子,却也不敢多可,只按她所吩咐的一一将事情禀报……
良久,张淑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终于才将各事务各自的规制数目收入耗费余剩等方面的明细,背着同虞昭说完了,之后就内心忐忑地望着她,来之前,她早已经做好了被夺权或被削权的准备,所以此时,她也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有一项错误,”果然如张淑容所料,虞昭果然即刻挑出了不对,但并不是什么无理的刁难,却是账目中真正的错处:
“赏给贤王府正侧妃的节礼,按例,应是金银元宝共三对,珍珠二十四颗,锦缎三匹,福寿金玉如意一柄,何以前三类,都少一类侧妃的数目,难不成,是刘侧妃不愿受皇家予她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