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战时,你随朕出征,朕自来知你性子莽撞,但为人不坏,如今天下太平,恐你该是空怀傲气安乐享奉承享惯了,便开始懈怠政事,总是这般扶不上墙,当真白白浪费了镇国将军有意扶持你的一片苦心!”
于凌锋这类年轻气盛春风得意的武将来说,楚子凯此般轻描淡写带着放弃重用之意的责言,倒比那带着满满怒火的训斥伤人多了,凌锋断不能接受自己被看轻,但自己对北疆荒灾一事没太上心确实是真,如今除了低头认罪,没有第二条路,遂再次道:
“臣愚昧,任凭陛下责罚。”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眼见凌锋今日即将会栽个翻不了身的大跟头,凌妃心中焦急,再不能保持淡定了,急切膝行上前,梨花带雨哭诉道:
“陛下和懿妃妹妹,或许是怀疑臣妾用心不纯,臣妾也不愿多做辩驳,一片真心有天地可鉴就足够了,但北疆灾民,不忧温饱是真,但日食粗食身着粗麻,也是清苦,臣妾念及他们未能得享安乐,以荆钗布裙致以挂念,当真不知错在何处啊。”
“臣妾也不服”
刘昭容也下了决心,今日势必要上虞昭损点皮肉,于是鼓起勇气,扑通一声跪下,跟随凌妃站成一线,抬手直指虞昭,质问道:
“凌妃娘娘这样的好心,陛下不领情就罢了,方才懿妃娘娘,可是说了宁可将绸缎金银砸了听声响也不愿接济灾民这般自私的混账之言,陛下却无半点责怪之意,还万般维护她,可否告知臣妾们,这是个什么道理?”
“不必陛下来告知,本宫亲自来点拨你们的愚蠢!”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见死心,还不见悔改!既如此,虞昭也懒得费心给她们留什么余地了,开门见山驳了她二人的话,冷声斥道:
“是因本宫不同你们一般蠢,深知北疆灾民再苦都是自作自受,实在不配本宫多拿出一分财物来接济,陛下既往不咎能予以他们温饱,已是仁至义尽,他们本就无资格再要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