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日备这三四份药的用意在何,楚子凯就算不明说出来,虞昭一旁听着他两人的谈话,也猜得准确,不过就是因楚子凯对除豆萁此人还没完全放下心来,才要这样暗暗死防着。
此举虽是细心,但虞昭觉得,楚子凯当着人除豆萁的面就吩咐了下去的做法实在不妥,悄声对他埋怨道:
“既然信不过别人,索性就不劳动别人是最好,陛下这又想要请别人出力照看孩子,又还把人当贼对待,太不讲道理。”
楚子凯不以为然,也压低声音答道:
“什么不合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除豆萁医术超群是真,可朕也给了他不少俸禄呢,他自个儿也说了,愿意留下赚这好处,既然如此,朕必然就要如此敲打着,他才不敢恃才而傲怠慢你。”
道理为虞昭说罢,楚子凯继而点头,也承认了自己的那点私心,握住她的手认真谨慎道:
“既然让他留下来了,咱们就不可掉以轻心,他态度再是诚恳,到底也是与凌百药一个师门走出来的人,就不得不防,经他之手配出来的药,再是好用,也必需让人再三试过之后,朕才放心拿给你用。”
都已经这样了,争辩无谓,虞昭只不过随口一谈,跟他扯了两句也就觉得可作罢,只多添了一句嘱咐:“好了,我听陛下的,只是以后,你别再这样吓他了就是,毕竟是为我们做事的人,若存怨太多,我心也会不安。”
楚子凯点头,柔声答应道:
“知道……”
暗谈完毕,虞昭转头再看除豆萁,见他盯着地板发了一会子的愣,神态中的恐惧,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可样子无精打采的,眉眼无神,看起来疲惫得很,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一般。
细想除豆萁今日所经历的事情,他显现此般状态,虞昭也能理解,便和声开解道:
“今日除大人受惊又受伤,这几天,便可不必着急来宫里当值,自在宅中修养好精神,待伤好了,本宫才好劳烦你,今日就不必请脉了,先回去吧。”
除豆萁身心都疲惫至极,正在出神缓力,恍然听得虞昭让自己告退了,反应过来后,才觉得劫后余生大喜过望,顾不得什么,手忙脚乱爬起来,抱过了自己的药箱,一边行礼鞠躬,一边往外退去,嘴中谢道:
“草民谢娘娘,不扰陛下与你的清静了,这就告退。”
几步退至门槛处,除豆萁手脚慌里慌张,不记得长眼睛,与外头手里端了膳食的茉香发生了碰撞,茉香一个不防受了外力,没能保持好平衡,手上托盘里装了滚辣菜色的大瓷碗往一旁滑去,惊得直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