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家因为修公路的原因,政府赔那些地,给了一大笔钱,恰巧又看上了旅游里的商机,拿着本钱一下子就赚了,成倍成倍的赚,不多久就搬离了村子。
我妹妹肖小,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
小的时候,苏西家里并不景气,甚至还没我们家拿得出手,妹妹有好吃的就会经常偷偷拿去给苏西,她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那时候,苏西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会撒娇的跟我说“肖哥哥,以后长大了,哥哥也一直陪着我好吗?”
妹妹就会在一旁跳起来,拍着手说“好呀,哥哥,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
肖扬森想起这些往事,不自觉的笑了笑。
这种笑,是满脸泥泞的孩子得到一个一直想要的玩具,要先去洗干净自己,然后才拿到手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它太珍贵了,珍贵到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去触碰。
就像童年时,我一直想吃街上叫卖的冰糖葫芦,老爷爷和蔼可亲的取下来递给我,让我小心黏牙,我抱着冰糖葫芦啃,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将来一定要买上满满一屋子。
后来,我去洛杉矶出差,逛唐人街,我买下街犯手里所有的冰糖葫芦,跑回酒店后,一串又一串的撕开,品尝,然后扔到一边,它都不是那个味道。
在上海吃到的冰糖葫芦,也同样不是那个味道。
那种味道,是经过美好的记忆加工过,快乐投料到当时的味蕾,才生成记忆中那样难忘的味道。
我在懂了这些以后,再也不想去吃冰糖葫芦。
肖扬森也一样,平凡且艰苦的日子里,再也找不到最初的那份感动。
苏西去了大城市,过上了富二代的生活,皮肤开始变白,口音逐渐消失,结交的朋友也是各种上档次的先生小姐。
这个灰姑娘打通了阶级的厚天花板,走在他们中间,不肯落后一步,家族企业也越来越壮大,支撑着她的骄傲和虚荣。
肖小再遇见这个童年好姐妹的时候,是在一家餐厅。
家境算起来并不优越的肖家兄妹,也遭家境困难,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只有自己出来赚点钱。
当她拿着菜单给面前一群穿得光鲜亮丽的年轻人,突然看到了好久不见的苏西,一直都知道苏西家搬走了,却不知晓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那一家人好像要彻底跟那个小山村隔离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
你听说过何首乌吗?
肖小是山野里的何首乌,在城市里缺乏,在山野里泛滥,山民习以为常,城里的又一知半解。
她在尽力的活着,一根筋脉一根筋脉的生长,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肆掠。
当这根珍贵的何首乌笑容灿烂的问面前的向日葵,“苏西,你是苏西吗?”
向日葵却挤不出一个笑容,而是整张脸黑下去。
她不向着阳光了,年少的肖小想。
她甚至于看出了苏西的嫌弃,还善良的陪她演戏。
她暗地里悄悄塞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她总以为苏西还是当初的那个苏西,只是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生活。
苏西现在,和自己,是不同的人而已。
当苏西打出相遇后的第一个电话的时候,肖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解释,不是“和好如初”,而是一场天灾。
肖小满怀期待的跑到苏西约定的地方,她就知道,苏西还是那个苏西,城里的风尘洗刷不去她的质朴。
但肖小错了,苏西不要做那个苏西。
一个看不惯苏西作风的心机婊,透过那天的蛛丝马迹要挖出她生来就是个农村人的事实。
苏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言不惭的吹嘘自己的家室,她不要被众人晾起来审判,她就是生来骄傲的公主。
虚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