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车门去。
他惶恐不安地赶紧挪开身体和东西,连连解释说自己疏忽了,没注意,对不起。
可男的依旧不依不饶说,“疏忽了,理由还挺充足。村儿里来的是吧?告诉你,来京城得懂规矩,这不是你们乡下的高粱地,得有眼力见儿,知道么?”
那女的也一样刻薄。“切,一个种地的,进城都看傻了。你再跟说他也没用,不懂就是不懂,永远长不了记性。”
谁想这话还一下激起了售票员的共鸣。
那娘们儿不但也对兆庆加以鄙夷的眼神,还附和着那女人的话继续说,“可不是。他们农村人就是这样。没把脑袋伸车窗外头去就不错了。我告诉你们说,还就这趟车农村人多,都是去看的……”
放屁!这话可绝对是污蔑。兆庆坚决不能认可。
因为农村实在太穷了。农民即使进城,到那儿去也都是走着去,没几个人舍得花钱坐公共汽车的。这售票员说的,只可能是回来探亲的知青。
可听他们的话分明已经结成某种同盟了,兆庆却又不得不强自咽下这口气。
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普通了。这样贫气的京城人还少么?他要是置气那早就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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