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大将”本来就余怒未消,见他打起退堂鼓自然更火了,终于忍不住骂了他。
“‘飞蟹’啊‘飞蟹’!你小子真就是欠揍的货!正事儿干不了,就会耍大鞋,一天到晚地琢磨钱!真有招啊,敢夜闯军事禁区!你是揭不开锅?还是穷疯了?我告诉你,敢做就得敢当。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要不去说清楚,‘死尸’又怎么办?”
可“飞蟹”却忍不住大声叫屈。
“大哥,我可冤枉啊。‘死尸’跟我去,是他求我的,我本来就没想带着他。再说,要不是那小子那么没用?哪儿还有这些麻烦?”
“他娘的,你还敢这么说!告诉你,‘死尸’要真有什么事,就冲他老娘,我也跟你没完……”
“大将”可是没想到“飞蟹”到如今这地步,还只想着自己,简直都快气爆了。忍不住又狠狠踢了他几脚。顿时就踹得这小子嗷嗷直叫地求饶。
最后还是洪衍武劝着,说事不宜迟还是救人要紧,“大将”才收敛了火气。而“飞蟹”见“大将”真怒了,害怕再挨揍,倒也不敢再说不去了。
于是,几个人简单准备了一下,带上了烟酒,终于动身赶往了“老铁山”。
只不过人的自私和怯懦,在强迫和威压下是不能完全消除的。
早上九点钟,临到“老铁山”的山脚下,远远看见几个持枪站岗的灰蓝色人影,“飞蟹”这小子脚都快吓软了。
他眼珠一转说要小便,结果钻到草丛里一下就跑没影了。这把“大将”气得青筋暴露地直骂脏话,也不禁替他臊的直脸红。
至于洪衍武,其实自打见头一面就烦“飞蟹”,后来经过的那些事,也让他对这小子没什么好印象。
说白了,他对“飞蟹”的看法,就是把他当成了一条呲牙裂嘴到处汪汪的狗。同时还是一条只要见肉还就要扑的狗。不知天高地厚,占便宜没够,私心也重。
只是一直碍于“大将”的面子才容着他罢了。再说哪个小团体还没一两个这样的人呢?大面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可到这会儿,他却是真的对“飞蟹”鄙夷到家了,所以不得不对“大将”说了一番话。
“这样的人品,那是绝对的汉奸坯子。有了情况别说患难与共了,背后不捅一刀就算好的了。我觉得,这件事过去,你恐怕也得好好想想了。我知道你重情义,可当‘大哥’的,更得为多数人的利益着想。”
这意思“大将”还能不明白吗?他同样清楚这其中毫无争议的道理。
可他能有什么表示呢?也只能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别说了,我全懂!可‘飞蟹’过去不是这样的呀?怎么现在会……”
洪衍武把手拍在了“大将”肩上。
“人,是会变的!”
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
这个年代的军人,最讲革命热情。不但对条例和上级命令最为信服,对特务和敌对份子的防范意识也最高。
所以岗哨上的几个海军战士,一听洪衍武几个是为了昨天海边抓人的事来的,当场就举枪严守以待,似乎把他们也当成了嫌疑份子。
仔仔细细先搜了身,这才有两个战士押送着他们去见排长。
军事禁区在山洞仓库外面还有一排房子,在这里,洪衍武他们见到了一个头发像钢针,表情像礁石一样的山东籍排长。
一见面,就能看出这人死板,不好打交道。果然,还没等他们询问“死尸”的情况,那个排长倒先审问起他们来。
先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抓了人,又挨个问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最后连他们带来的烟酒都问。这番态度分明是个油盐不进的死脑壳。
也多亏洪衍武灵机一动,抢着说是给亲戚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