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万籁俱寂,只有小路两旁的路灯还一动不动的伫立着。
身穿白衣的男人抱着少女从窗户里一跃而下,落到香氛四溢的花园里。
温茶紧紧抱着江盏的脖颈,江盏抱紧她的身体,身体像是一头矫健的猎豹,越过围墙,朝外面而去。
他的度很快,让温茶隐隐有种在风里飞行的感觉。
半个小时不到,两人就来到了城中村的一座小二楼前,房子很旧,让人想起小说里的鬼屋。
蛰伏在漫漫黑夜里,只露出黑钺钺的轮廓。
已经是凌晨时分,屋子里还亮着灯,灯光透过严严实实的窗户,只露出来模糊的光影。
温茶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江盏已经抱着她缓步走到了院子里。
“谁!”一道厉喝,刺破黑夜的寂静。
温茶抬起头,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已经从二楼走了出来。
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九十多岁,满脸皱纹,头花白,一双绿豆般的眼睛,散着阴鸷的冷光。
温看了一眼就缩了缩脖子,把头埋在江盏的颈间,表示小心脏受不了。
江盏抬头看向那老者,眼底带着薄冷的光芒。
“你是什么人?”那老者显然也看到了江盏,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口浓痰,声音嗬嗬阴冷,仿佛一条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蛇,“谁给你的胆子,敢擅闯进老夫的地方?”
刘老道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养的小鬼有三个想反噬他,从昨天凌晨至下午,他在城里的数个心愿符店铺,都被一股神秘力量捣毁,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挑衅。
更是灭顶之灾。
他使劲解数也没有查出来那人是谁?来自何门何派,为什么要跟他作对?
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让他莫名忌惮。
江盏没有说话,这让刘老道意识到了什么,“既然能找到我的藏身之所,证明你本事不小,小儿,你出身何门何派,又为何要和老夫过不去?报上名来!”
江盏掀起眼皮,“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
“不可能!”刘老道当即否定,“不管你出身何门何派,毁了老夫的生存之道,今日又找上门来了说什么老夫都饶不了你!”
说罢,刘老道也不废话,当即从楼上跳下来,瘦的跟鸡爪似得手朝江盏抓过来!
江盏放下温茶,迅躲开了刘老道的攻击,反脚踢在他手腕,将人踢了出去!
刘老道气喘吁吁的站稳身体,看着江盏面不改色的样子,自知自己是遇到了硬骨头。
他往楼上看了一眼,“都给老夫出来!”
下一秒,五个身上带着伤的男人就出现在了眼前,看到江盏的瞬间,脸色瞬间惶恐起来。
惊慌失措道:“师傅!是他!就是这个人毁了心愿符!”
刘老道闻言,看向江盏的眼里满含杀机,“小子,你找死!”
想到那些平白浪费的符纸,刘老道恨不得将江盏碎尸万段。
毁人门路者,绝不轻饶!
江盏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讥讽道:“利用小鬼吸收活人生气,为自己所用,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
刘老道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小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江盏不答,“你本一届乡野村夫,父母早亡,二十出头娶妻生子,只要积善行德,结局也算不坏,只可惜你五十岁时,突然被查出得了重病,生命垂危,你自觉自己活不长,找了诸多法子续命,其中一种便是取他人生气,延长自身寿命。”
小鬼与其说是吸取活人的生气作为供奉,还不如说是刘老道为了活命,让小鬼取活人生气,为自己增加寿命。
“死之前,你想尽办法,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送进了儿子的身体里,把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