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误,简直不知死活!”
亲校吓了一跳,赶忙跪下求饶。陈觉没有搭理他,一边朝外去查看情况,一边问:“军中将校呢,为何弹压士卒,稳定军心?”
“咸使君,已去各营安抚......”
匆匆忙忙间,陈觉带人察看了一番,亲自于前营听了一番汉骑的宣扬、劝降。又召集将校,共议此事,得出来的结论是,不可取信。
在陈觉看来,许文禛军怎么也两万多人,车架军械甚多,汉军纵以轻骑截杀,又哪里能这般轻松快速,便击溃之,更何况全歼。
综合考虑,陈觉放松下来,自信地与众将道:“本将料定,这必然是汉军乱我军心之举。诸位还营,当告之众军,安抚士心,稳守营垒。营前汉骑,不必理会,若有靠近者,以弓弩射杀之!”
倒是咸师朗,长了张嘴,几经犹豫,还是说道:“纵此事非真,面对汉骑劫杀,又能坚持多久?”
陈觉眉头皱了下,无奈道:“时下,也顾不得许文禛了,只能期望他能多坚持,抑或及时撤退!”
陈觉的语气中,分明是自我安慰,当汉军动手时,他便已然预感到,许文禛军危险了。若是结阵,尚能自保,抵抗一段时间,若是撤退乃至亡命,那便是给汉骑任意猎杀的机会。
事实上,此时的陈觉已然有些后悔了,还是不够稳妥,救援寿春,出合肥做做动作,让汉军有所忌惮即可,何需北进这么远......
在陈觉的授意之下,唐军将校照其命令辟谣,安抚士心,自然是有些效果的。但是,下午时分,当汉骑押运着战利品北来之时,唐军全营寂然。
受到刘承祐谕令,慕容延钊领军,特意往唐营这边绕了些远路,铁骑、龙捷两支马军在侧,就如一场胜利游行一般。闻讯赶来一观,望着那有如长龙一般的俘虏、缴获队伍,陈觉捏紧了拳头,直感老脸,又热又疼......
“陈公,汉军太嚣张了,末将愿率一支兵马,出营袭之!”有唐军将领请战。
被陈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至此,唐军将校,军心更造挫伤,士气大跌,人心浮动,不少尚存志气的将领,口吐怨言,太憋屈了。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如此畏敌如虎,何以抗拒汉军?
汉营这边,得知慕容延钊得胜归来,天子刘承祐叫上将校,于营门亲自相迎。
“区区小胜,怎劳陛下亲迎!”就如往常,慕容延钊很是谦逊,谨守人臣之礼节。
“当得!当得!”亲自将其扶立,刘承祐也做足了礼敬功臣的姿态。
虽然早从战报中得知,此一战俘获颇多,但在营前,望着那大车小车,排到视野极处的粮食军械,刘承祐还是不禁惊讶:“唐军此番究竟携带了多少辎需?你这是要看花朕的眼啊,我们的营垒,只怕要被其填满了!”
韩通则道:“这还是折损两、三成之后的收获......”
回营之后,刘承祐亲自听其汇报一番战斗细节,自是夸奖一番。同时,对于宁死不屈,以身殉国的许文禛,倒也不吝于赞美之言。
同时,许文禛一拿下,刘承祐这边也正可腾出手来,从容炮制陈觉军。对于接下来的作战方略,刘承祐早有通盘考虑,一切都在掌控中。当时,刘承祐便下令,以千骑巡弋左右,全军就地休整,为歼灭陈觉军做准备。
而唐军这边,在陈觉的统率之下,就贯彻一个“稳守”方针。到这个境地,陈觉等人,方才意识到,当他们动身北上,远离合肥之后,便已陷劣势,至于结寨于固守,只是无奈之举。
当然,若是真能凭借随军的粮械,坚守久一些,或真给汉军造成一些威胁。但是,当战争的主动权拱手送与汉军之时,唐军能扛多久,本就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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