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尔雅,如沐春风,如果不是背了个庶子的身份,必是大有可为。
刘皇帝的这么多儿子中,哪一个出身没点背景,符、高、折这三家自不必提了,连新出生的小十四,其母都是辽国宗室,认真地讲,这也是有一塞外帝国做靠山的。
勉强能够胜过的,大概只有七皇子刘晖、十三皇刘晔了。刘晔之母,身份显然是最卑微的,毕竟只是瑶族一蛮女。刘晖之母大周,则以才色,素来受宠,而刘晖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来的才气,也令人称道。
原本,由被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算是有一把最大的保护伞。然而,如今这把保护伞也倒了,与在朝野内外占据有不小实力与声望的李氏家族之间关系的维系,眼瞧着也薄弱生疏了起来。
此番代替刘皇帝前往西京吊唁柴父,或许是个与英国公柴荣联系沟通的好机会,然而,不说拉拢柴荣的难度,有一点却是不能够忽视的,汉宫之中还有一个郭宁妃,有皇二十子刘晗......
从头到尾,如果说有谁能真正无条件帮助支持刘煦,也唯有血脉近亲的耿氏了。然而,与那些声势显赫的元勋功臣、将门贵族相比,耿氏太弱小了,影响也太小了,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甚至于能有如今的贵族地位,都是刘皇帝始终对已故耿宸妃有一段感情,故而照拂。
而到如今,与其说,耿家支持刘煦,还不如说是秦公在保护他们家的富贵......当然,还有白家。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因素,哪怕耿继勋这样有些冲劲、有野望的年轻人,也从来没有贸然地向刘煦表示,支持他夺嫡,劝他争储。
希望,太渺茫了!除非发生什么重大变故,机遇降临,并且刘煦还得有那个才干、志气,但刘煦,从来没有表现出有类似的想法。
“表哥在想什么?”见更继续有些出神,刘煦打量了他两眼,轻笑着问道。
猛得一回神,注意着刘煦仿佛带着笑意的目光,耿继勋一时竟有些无措,随口应道:“我在想,还有多久到洛阳。”
“到哪里了?”对其言不由衷,刘煦似乎并不介意,收回打量的目光,向车外问道。
“回殿下,已进入偃师境内!”外边传来洪亮的回应声。
刘煦也是熟悉地理的,毕竟从小到大,在刘皇帝影响下,也看了不少舆图,别的地方不敢说,京畿地区,还是算熟悉的。
“快到洛阳了啊!难怪行旅都多了起来!”刘煦感慨了一句。
“毕竟是洛阳啊!”耿继勋也叹道。
说着,不由同刘煦讨论起来:“英公父丧丁忧,将离留守,殿下觉得,新任西京留守,会是谁?”
“让舅舅担任如何?”瞥了他一眼,刘煦玩味道。
闻之,耿继勋赶忙道:“殿下玩笑了,我爹可没这个资格!”
刘煦当然也知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当是慕容叔公吧!他正监修洛阳,身份地位,都算合适!”
说着,刘煦再度把目光投在耿继勋身上,道:“表哥,你到如今,仍只是个昭武校尉的散职,就不想着出来做点实事?”
耿继勋是个聪明人,当即问道:“殿下想给我安排一个实职?”
“嗯!”刘煦并不否认。
耿继勋也开了个玩笑:“那就多谢殿下提拔了!”
“你有什么想法?”刘煦问。
更继续直接表示:“到理藩院,继续跟着殿下做事如何?”
刘煦如今已在理藩院任职,担任实权侍郎,管理境内诸异族事务。
“到地方上去,为黎民百姓分忧解难吧!”刘煦道。
“当知县?”耿继勋两眼一亮。
刘煦淡定地摇头:“按朝廷目前的授官情况,怕是不能,或为一主簿、县尉,或许更低!”
“我去!”没有多少考虑,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