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等我们吗?”李少游摇了摇头,手一摆,吩咐道:“下马,就地休息!去,把本地的里正叫来!”
“是!”
很快,本乡的里正赶到了,标准的河北大汉,布满岁月痕迹的粗糙面目间,透着一股粗豪之气,右手少了两个指头,显然是上过战场的。
在乡里一言九鼎,可以横行霸道的里正,到了李少游面前,也是规规矩矩的,老实地像只鹌鹑。
不提寻到他的那名强势冷酷的骑士,就是李少游这一行人自然流露出的气势,就让“见多识广”的里正感到心惊,这绝不是县里的官吏所能表现出来的,绝对是州里的权贵,再高就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哪怕当年在军中时,有过交际的职务最高的军官,也就是本军的一名营指挥罢了。
“不知尊客来自何方,唤在下来,有何见教?”大概是经历过本县本乡的上流社会,明明一名粗汉,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抱拳时还特意将短了的手指露出来,似乎在显耀其经历。
见这里正小心而有精明的表现,李少游轻轻一笑,将手中的一个水袋递给他,道:“老夫来自大名府,路过贵地,有事相询!吃两口酒,这可是你们衡水的酒!”
闻言,里正两眼一亮,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馋意,接过做工精致的酒袋,美美地喝了两大口,酒水入口,两只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很快就露出了享受道表情。
恭敬地交还,啧啧赞叹:“这酒可是有些年份了吧,哪怕在衡水本地,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喝到!”
“衡水的酒,在河北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我家薄有资产,购得一些!”李少游回道。
里正却摇了摇头,说:“我虽只是个乡下人,却也知道,尊客能将这酒当作行路饮品,还有这些猛士做护卫,绝对不是一般人!”
李少游:“哦!那依你的见识,老夫是什么身份?”
里正嘿嘿一笑:“必然是权贵,贵客不愿透露身份,在下也不多嘴询问!”
“你倒是个精明的人,有你这样的里正,本乡本土的治理,应该很安定吧!”李少游说。
“过去还好,现在北边在打仗,乡里四成的丁壮都被抽调出去了,惹是生非的少了,但这田地里的活计,却困难了!听说有的地方,已经放还了一些劳力,我们乡出去的人,还没有一个回来!”里正坦然道。
“毕竟是为了支持前方将士作战!”李少游点头表示理解,问道:“你们对北伐是什么想法?”
“我们小民百姓能有什么想法?朝廷要打仗,官府要征发兵役,只有遵守听从。何况还是打契丹人,我若是这只手完好,或许也要带人上前线,我爹还有两个兄长,当年都是死在契丹人手中的.....”里正说道。
虽然这只是一家之言,甚至只是精明的里正刻意迎合自己,但对其“觉悟”,李少游还是感到欣慰的,笑语道:“你的断指,莫非就是与契丹人交战时造成的?”
“正是!十多年前,大汉第一次北伐时,在南口与契丹人交战,没能躲过,丢了两根指头!”里正有点自得。
李少游有点肃然起敬,感慨道:“南口大战啊,很是激烈,当时死了很多将士啊!”
“是啊!”里正似乎回想起了当年那场血腥而残酷的战斗,应道:“我当时就在韩将军(韩令坤)麾下,我算是幸运的,活了下来,前营两万多弟兄,战后没剩下多少啊!我当时斩下了七名契丹人的首级,方才得以授勋,回乡做乡吏,老里正退了,又才当上这里正之职。”
“再吃两口!”李少游又把酒袋递给他。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里正还是忍不住馋意,拿着又美美地饮了两口,脸上几乎露出陶醉的表情了,叹道:“我是本地人,这年头,要喝点衡水的酒,都不容易!”
李少游似乎很意外:“怎么,衡水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