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叛贼,那显然有失偏颇了。过去的二十年,李氏家族,还是算安分的,再加上,李继迁只是旁出支脉,如今李氏的当家者,乃李继捧。
这样不管不顾,一刀切地打击,甚至没有审查推鞠的意思,如此做法,过于狠戾,会起到怎么的效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是要打个问号的。
然而,谁教他们都姓李,谁教他们是定难军的后裔,谁教他们曾经割据一方,若是太平无事还好,今与叛逆相涉,那就只有自认倒霉。
“怎么,你们有异议?”见几人不说话,刘皇帝扫视,轻声道。
不过,哪怕是一向以仁厚著称的太子刘旸,此时也没有贸然开口求情,他毕竟不是一味的迂腐求仁,至少在此事上,他看得很清楚,知道刘皇帝的底线,立场也就坚定,不会去挑战刘皇帝的敏感处。
“李继迁一叛乱,拓跋李氏自然不可信,未免内外勾结,该当采取果断措施!”赵普坚决地表态。
闻言,刘皇帝这才露出了点笑意,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安排吧!”
此言落,也就意味着,这个冬季的开封,注定是充满血色的,拓跋李氏,嫡系旁出加起来,可是有几百人的,若是将家仆都算上,那就更多了。
“陛下,还有一个情况,需要注意!”赵普应诺的同时,拱手提醒道。
“你讲!”刘皇帝看着他。
赵普道:“榆林道的奏报中提到,参与李继迁叛乱的,除了一部分党项部众之外,还有被其攻破的明堂川刑徒营!
这些年,各地的刑徒营,屡出差池,骚乱不断,可见朝廷对刑徒营的管理是有漏洞的,需要尽快弥补,加强管控。
整个西北,刑徒数以万计,这些罪人,都是对朝廷不满的,若是让他们被挑动起来,必生大祸,朝廷不可不防!”
“赵卿说得好!”刘皇帝眉毛一挑,当即认可道:“朕还当真有所忽略,此情不可不察,降一道严令,着各地官府,对治下刑徒营,严加提防!”
“是!”
“陛下!”这个时候,刘旸见机进言道:“天下刑徒,之所以对朝廷满怀怨愤,皆因朝廷对其使用过厉,监管过苛,在加上各地官府管理上有所懈怠,方致隐患重重,骚乱不已。
有鉴于此,臣以为,在加强刑徒营监控的同时,在刑徒的管理与使用上,是否可以采取一些缓和办法,以作安抚,稳定其心!”
对于刘旸的这个建议,刘皇帝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陷入了思考,不过沉吟几许,还是摇了摇头:“若是平日,倒无不可,不过,眼下局势,不适合放松,还当以控制稳定为先。这个时候求缓,只怕会酿成的更大的动乱,即便要缓和政策,也要等榆林之乱平定之后!”
“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办差吧!”谈到这里,刘皇帝已然彻底恢复了冷静,也没有更多兴致了,冲几人摆手道:“太子留下!”
“臣等告退!”赵普牵头行礼,缓缓退去。
还跪在那里的王寅武则尴尬了,有些不知如何自处,眼巴巴地望着刘皇帝,欲言又止,见其状,刘皇帝语气不带丝毫表情:“你也退下!”
“是!”王寅武如蒙大赦。
然而,还没有出殿,脸色不由大变,像赵普、刘廷翰他们,是受了诏命,得了刘皇帝明确指示,可以按部就班地去做事,处置善后。
那他呢?他武德司该做什么,刘皇帝竟然一点没有交待,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哪怕是降罪处置也好啊......
心念及此,王寅武也不由忐忑不安起来,整个人被无尽的恐惧包围着,这可如何是好,他该何去何从?
众臣退下,御案前只留下太子刘旸一人,见微倚御案,面带疲惫的刘皇帝,轻声宽慰道:“爹,还请保重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