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则藩镇林立,中央权威薄弱,这种情况下,对于那些地方豪强,刘皇帝怎能有好感,恨不能全部清除,将流失的治权通通收归朝廷官府。
但事物的发展是运动的,到开宝二十三年的今日,再提起豪强什么的,刘皇帝嘴里还是那般严厉,但心中早已妥协了。
如果是从他刘家江山的角度来看,这些豪强是有存在必要的,对统治者而言,那些黎民黔首,最好能永远束缚在土地之上,安心地做帝国的顺民,老实地被剥削。
即便刘皇帝一直坚的移民实边,也只是让那些草民换个地方开垦,顺便充实边关,巩固国防,维护大汉的统治。对于屁民,如果完全放开约束控制,那天下恐怕也是不会安定,社会治安也是会乱的。
实事求是地说,地方的土地兼并,对普通百姓的控制,对朝廷的统治是有一定益处的。很多朝廷无法做到的事情,恰恰是靠他们帮忙的。
两成的失地农民,多不多,以大汉如今近亿的人口来说,数量是挺多。但是,若没有这些人,大汉那么多权贵家族、官僚地主的地,谁来种,他们的他们的利益谁来满足,毕竟他们对大汉帝国统治维系作用才是最大的。
何况,这么多人的去处,也不都是沦为佃民、扈从、仆佣,也有经商、出海、移民屯边者。而以整个大汉来看,毕竟还剩下那么多自耕农,情况即便有恶化的趋势,但就目前来说,有多严峻,也需理性看待。
想通了这些,刘皇帝便考虑起寇准进谏的目的来了,恐怕不在移民实边的问题上。
脑中杂乱的思绪飘飞许久,刘皇帝再度恢复平静,瞥向寇准,道:“你向朕指出了这些问题,朕也接受了,但如何解决,你可有想法?”
闻问,寇准有些矜持地答道:“臣浅薄无知,不好妄谈!”
“在朕面前,就不需这般装模作样了!”刘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前面讲了那么多,不说完,你岂能痛快?”
见状,寇准这才思索了下,而后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最主要的对策,便是澄清吏治,约束豪强,禁止他们相互勾结,巧取豪夺,胡作非为!朝廷当禁止地方豪强限制百姓人身自由,对于那些违法乱纪者,当依法严惩。”
寇准这话一出,就已经证明他的成分如何了,这就是庶族地主阶级的代表。所提的对策,也带有极强的妥协性,求改良,也非变革。
刘皇帝是个高度集权的专制君主,屁股所坐的位置早让他“端正”了思想,统治者就是统治者,剥削阶级就是剥削阶级,一切有利于他统治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而一切不利于他统治的事情,都要阻止取缔。
不过,在面对寇准的说法时,刘皇帝还是不禁轻笑道:“你所说,不过老生常谈罢了!过去,朝廷不是一直这样做的吗?但为何,仍旧难以遏制?”
不待寇准接话,刘皇帝便冷冷道:“归根究底,还是朝廷工作做得不到位,有监督执法不严,甚至知法违法,与利益相关者,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者!”
对于如今的刘皇帝恶言,所思所想者,也仅仅是为了延续他帝国的统治罢了。只要土地交易的政策不变,那么兼并势不可免,更改变政策,又谈何容易,何况也容易带出新问题。
因此,一直以来,刘皇帝所采取的方法,也是限制加改良,治标不治本。以大汉如今的生产力与社会发展情况,想要寻求治本,本就是不切实际,这一点刘皇帝心里也同样清楚,革命,革的是自己的命。
土地兼并,做是可以做的,但你做得太过分,吃相不能太难看,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即便依附在你身上,你也得让人活得下去,不能把人逼上绝路。
然而,天下大部分的剥削阶级,似乎都没有这个认识,偏偏贪婪无度,习惯性地把事情做绝,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