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道:“请!”
眼睁睁地注视着刘文渊的动作,驿丞明显愣了下,方才反应过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道:“小的不敢!”
“一碗酒水罢了,有什么敢不敢的,好男儿,痛快些!”刘文渊轻笑道:“不过,吃了这杯酒,得劳烦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闻言,驿丞若有所思,但反应很快,拱手拜道:“大王但有所问,只要小的知晓,绝无隐瞒!”
说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喝得急了,渗出不少,胸前的衣襟都湿润了。
“痛快!”见其状,刘文渊哈哈大笑,往嘴里送了块牛肉,咀嚼一二,不待咽下,便随口问道:“你在此地任职多久了?”
“回大王!”驿丞地回答得也很利落:“家父母是最早迁至镇上的一批人,小的从小在此成长、就学、入吏,至于当驿丞,已有两年,期限将至,即将卸任了.”
“才两年,便卸任?”刘文渊不免讶异。
驿丞道:“大王有所不知,在陈桥镇,诸多职位,都是两年一换,莫说这小小驿丞,就是镇长,也是一般!”
“怎会如此频繁?”刘文渊眉头稍蹙。
驿丞:“这是本镇几十年发展下来,形成的规矩!”
“我倒是越发好奇了,可否说说看?”刘文渊看着他。
驿丞犹豫了下,隐隐有些骄傲道:“大王,陈桥自有其特殊,此镇所处地利交通,也非天下绝大多数市镇可比。莫说小人这驿丞,就是一捕吏、巡检,众人都是抢破了头,此前,为此发生过不少激励冲突。后在开宝十年,经时任镇长与众属吏约定,所有职位,以两年为期,轮番担任,方才平息了不少冲突,本镇也得以保持安定”
听其言,刘文渊玩味地看着此人,他可不是好欺瞒了,此人话里,避重就轻,遮掩的地方很多。琢磨了下,冲一边的白永琳道:“犹记得,去年安东大调整之前,治下多的是数年乃至十数年的县长、镇将!”
白永琳喝了口酒,轻笑道:“安东自不必陈桥,如其所言,这是东出开封第一大镇。民聚而不成县者置镇,朝廷设镇的主要目的,也在于加强对这些州县之郊聚居地区的管理,镇府除了巡检、救火、捕盗之外,最重要的职责便是税课。
陈桥这里可不凡呐!作为东京周边最大的集市,人烟稠密,商贾聚集,贸易频繁,其间的税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大王当知,东京城内有十几万户人口,仅靠城内三市,是远远无法满足东京士民日常生活所需。因此,集市贸易便大量向城外发展,逐渐形成了以三大驿镇为中心的集镇。
陈桥镇作为开封东部最大的贸易集镇,周遭县乡村庄所产,大量集中于此,再由商贾贩往东京,多年下来,已然成为输送东京物产的重要中转枢纽”
说着,白永琳瞥了那驿丞一眼,悠悠道:“这样的情况下,陈桥镇每年产生的税收及各种好处有多巨大,是可想而知的,这里的职位有多受欢迎,会引发多激烈争斗,都不值得奇怪!”
“说到底,还是‘利’之一字!”瞥了眼有些尴尬的驿丞,刘文渊问道:“这陈桥镇一年能有多少税收?”
“这恕小的无从得知,只有镇长与税官知晓!”驿丞道。
“陈桥镇上如今有多少人?”
“就小的所知,户两千以上,全镇当有上万人,若加上暂住人口,则还要更多!”
“如此说来,这陈桥镇长过得,恐怕比天下大多数知县都要滋润了”
“不只!”白永琳接话道:“两千户人口聚居,这已经赶到上许多州城人口了,这陈桥镇长,也是从七品级,在县镇建置,级别很高了.”
听完,刘文渊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有些怅然地说道:“就这一个陈桥镇,各方